第115节(1 / 2)

靠着车抽烟的黄毛一惊,被燃到尽头的烟烫到手指都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急匆匆过去:“顺利吗,怎么样?”

白牯脸上也有些惊异,从巫嵘进去到现在刚过半小时而已,这么快他就和墨女士谈妥了?

巫嵘摇头不语,等几人坐回车上往家开的时候才淡淡道:“来的不巧。”

巫嵘一进别墅闻到的是尸体的气味,混着香料的辛香从别墅二楼传来。明明是提前约的时间,墨女士怎么会正巧在这时候发病?这几天都是晴天,艳阳高照,燕尾服猫却说天气不好。

墨女士有可能已经死了。

但在这个世界,有些死人也能像活人一样‘活着’。巫嵘并不打算去深究别人的秘密,因为他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他用那块红翡以及另一块巴掌大的帝王绿换到了一页手抄的圣经。当拿到这页圣经时,巫嵘感受到大鬼情绪的波动。

纸页已经发黄,但质量仍旧很好。似乎是羊皮纸,很小一张,上面是黑色钢笔的字迹。字迹并不好看,就像小孩般歪歪扭扭,有些字母大有些小,却写的很认真。但是这些经文上最后却打了个大大的叉。

“是圣经里的经文。”

白牯拿过来看,翻译给巫嵘听:“‘你们不可偷盗,不可欺骗,也不可彼此说谎’,‘隐藏怨恨的,有说谎的嘴。口出馋谤的,是愚妄的人’,这两句。”

“这是什么意思,告诉我们不要说谎吗?上面打了叉,是不信仰基督教的人?”

黄毛抓耳挠腮试图解读,白牯也提出一个个假设。巫嵘看着这张羊皮纸出了神,目光尤其落在那个黑色的叉上。

当天回到别墅后,巫嵘想了一夜,然后从花园里把当初埋下去的金匣挖了上来。

金匣里装着那颗自称普色乌度罗勾伊(欺诈者,谎言之神)的石雕人头。

作者有话要说:  石雕人头:谁能想到他竟然真把我埋下去了呢,这个无情的男人。

石雕人头: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猫崽:是的,现在主人只爱我一个喵!

第115章

巫嵘别墅后院小花园里的植物们因为有青灵蛊的照顾,长的都郁郁葱葱,水灵灵十分喜人。唯有中间那块菜地上没有长任何东西,看起来像是个有些突兀的小土堆。

巫嵘带着人到那里去的时候,正看到土堆右边卧着几条鬼犬。

“汪哐!”

觉察到有人来,浑身漆黑的鬼犬机敏站起来,欢快冲巫嵘摇尾巴吐舌头,粗哑响亮的叫声变得哼哼唧唧,奶狗撒娇似的。而当巫嵘走近时,旁边灌木丛倒映在地上的阴影处,几对尖尖如三角般的猫耳缩了回去。与此同时一条蜿蜒在草木中,宛如瓜藤般的翠色长条也悄无声息动了起来。

它霍然在巫嵘面前竖起身子,竟是条翠绿色的大蛇。看它滚圆有力的身躯就像从电影狂蟒之灾里跑出来的大蟒蛇,蛇类竖瞳盯着眼前的人类,冷酷无情。但当巫嵘抬起手时,这条大蛇却温顺低头任他抚摸,尾尖跟狗似的乱甩。

它那条大尾巴摇起来将土堆都扫平了,守在周围的鬼犬猫蛊全被驱散。霸道宣誓主权后,青灵蛊亲昵吐信舔了舔巫嵘的手,灵活尾尖直插入地下,不一会就从地底挑出个纯金匣子。抖落灰尘,弄得干干净净后才交到巫嵘手里。

当初在444号天坑里巫嵘得到了这个据称能预言的石雕人头,预测的事情确实发生了。但巫嵘不想过多依靠这种力量,对石雕人头十分警惕,也不想身边的人因为有预言在就变得懈怠。出来后巫嵘又查到这个石雕人头曾以预言的名义欺骗过许多人,为了保险起见干脆让它缩小后锁进了金匣中,埋进地底。

“这就是嵘哥完成天坑意识任务得的奖励吧。”

巫嵘把石雕人头带到黄毛的别墅,白牯黄毛和苏小米等人齐聚在客厅里,好奇端详摆在桌面上的金匣子。

“如果是自称普色乌度罗勾伊,自称能预言的石雕人头的话,它有可能和七大天坑有关系。”

苏小米犹豫道:“我在龙虎山上的时候听师父讲过,它在灵异复苏初期骗过好多人,直到傅大宗师把它砍成了十几块……额,不过如果真是那个人头的话,纯金匣子估计也困不住它。”

“先看看。”

巫嵘刚出444号天坑的时候,公安部的人和他简单提过人头的事情。就算郑局都不能完全将它镇压,被它欺骗过的那么多强者也无人能将它彻底杀死,可见石雕人头来头有多大。人类对它没什么办法,索性石雕人头也只是恶作剧,没有杀过任何人,公安部才只是持续监督,不再试图镇压了。

没人觉得石雕人头会呆在巫嵘这里多久,恐怕耍过他几次就会离开。无论是多强大的能力者,又或者是弱小的残疾普通人,许多人都拥有过这个石雕人头,却无人能让它驻足停留。

但巫嵘有预感,石雕人头应该还在金匣子中。

将密封的金匣打开耗费了一番功夫,盖子终于开了一条缝。一声幽幽沧桑的叹息声从中传出,分外突兀。白牯警惕握紧权杖,苏小米戒备紧张捏着两张符篆。原本趴在冰箱顶上舔毛的波斯奶猫跳下来,好奇站在桌子上围观。

众目睽睽下,巫嵘彻底挑开了金匣的盖子。

“鱼在哭泣有水流知道,我在哭泣只有土壤与爬虫明晓。”

优美磁性,拖长如咏叹调的声音从金匣中传来,就像一位忧郁的贵族诗人。巫嵘记得当初金匣里就装了缩小后的石雕人头,空空荡荡的,但现在打开的金匣中却满是米粒大小的白色水滴状物体,满的都快溢出来。开盖时不小心溅出了一两粒,被白牯谨慎用木杖碾了碾。

“似乎是……石膏?”

“是眼泪,这是卑微的,弱小的我在黑暗中无助流下的泪水。”

在哀伤忧愁的男声中,一颗小小的石雕人头从‘眼泪堆’中旋转升了起来。它明明脸是雕刻定型的,就和那些艺术品没有什么两样。但当黄毛他们眼睁睁看着一滴雪白石膏‘眼泪’从它左眼挤出来时,背后立刻长满了鸡皮疙瘩。

“哦,我伟大的,尊敬的主人。请您原谅我此时的失态,能再见到您这对我来说美好的就像一场梦,一场我不愿醒来的梦。”

一圈围观者中石雕人头眼里只有巫嵘一人,白牯他们甚至从石雕人头上感到了真实的喜悦与炽热情感。它就像话剧里被抛弃的男主角,用那种十分优雅夸张的咏叹调向巫嵘热烈表白: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讲自己的心脏剖出来献给您,假使这能代表忠诚,我尊敬的,至高无上的主人。但我只是一颗头,因此我愿将毕生的眼泪全部献给您,卑微祈求您的怜悯……”

‘怪不得那些大人物们也经常被这颗人头骗。’

在石雕人头热情洋溢的即兴诗朗诵中,血契连线里,苏小米偷偷吐槽,诚恳道:‘要是我成天被这么吹,我能上天。’

巫嵘竟然能抗住预知未来的诱惑,把这颗人头封印埋起来!

想到这,苏小米更崇拜巫嵘了。

而巫嵘听着石雕人头的吹捧,面无表情拿出那张从墨女士那里得到的羊皮纸,放到石雕人头面前:“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