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至谦摇头,“难。不过,明天会继续派人找。”
阮流筝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他看出来了。
阮流筝叹道,“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以前我听胡同里的老人说过,狗狗有一种习性,在感觉到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就会远离主人,悄悄地一个人离开这世界……”
宁至谦默然,过了一会儿,才道,“不会。小想不是土狗,是宠物狗。”
“……”这样的否定,是否定给她听吗?
他们都没有看见的是,穿着小尾巴睡衣的宁想在外面听到这段对话,眼泪哗哗地流,而后,光着脚跑回了自己房间。
而在外奔波一天的温宜和宁守正,一个在卧室,一个在书房,也是久久不能睡着。
温宜索性下楼,到酒柜里找了一瓶红酒,拿着杯子回房间。
却在上楼后,发现宁守正站在房间门口。
她没有说话,越过他,往内走去。
“温宜。”宁守正叫她。
她没应答,倒了一杯,慢慢地摇晃着。
宁守正长叹一声,“你已经很多天没跟我好好说话了。”
温宜依然没有回话,只看着酒液在杯中摇曳出炫目的酒红色。
“小想丢了,我看再找也难找回来,不如明天去给宁想买只一模一样的,哄哄他,就当是把小想找回来了。”宁守正道。
温宜此时才冷笑,“一模一样的?世界会有一模一样的两只狗?你以为宁想傻吗?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也一样,相处那么久的狗,换了一只宁想会不知道?也对,有的人怎么会明白呢?分明连狗都不如!”
宁守正脸色顿时一黑,“温宜……”
“我说错了吗?狗最可贵的品质就是忠诚!但是人可就未必了!”温宜冷哼。
宁守正点头,“好,我知道我错,你怎么说过都不为过。”
“说你?不,我累了,再也不想说你什么!只不过,你敷衍了我一辈子,我看不惯你再继续用你敷衍的态度去对待宁想!宁守正,你一辈子也学不会用心去解决一件事,在你的眼里,一切都是能用钱解决的!对儿子这样,对宁想也是这样!没错,也许你可以用钱再买一只跟小想差不离的小狗来,但是你买不来宁想和小想的感情!他把它叫小想!就是他自己的缩小版!他曾经要和小想一起陪至谦过一辈子的!这样的感情你懂吗?宁守正,在你的心里,除了钱以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一辈子不变?”温宜激动之下,说了许多,说完又觉得自己实在多嘴了,根本不该再和他这么多废话。
她一仰脖,喝了一大口红酒。
然而,此时,却听得宁守正的声音沉重地想起,“当然有,温宜。”
温宜一怔,没想到他会接着她的话回她,继续低头,品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