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妻控 绿药 2326 字 16天前

合着她们饿着肚子等了半天,人家根本没打算来后院。

成,这很陆无砚。

陆佳茵嗤笑了一声,小声嘟囔:“忒欺负人!”

陆佳蒲拽了拽她的袖子,让她别在这个整个后院的人都聚到一处的时候乱说话。

三奶奶也听见陆佳茵的话了, 若是往常指不定要瞪她一眼。只是如今,也因为等了半日,心里躁得慌,懒得管她了。

老太太沉默了半晌,才说:“都回去吧。”

老太太脸上没瞧出几分不悦来, 但是心里还是硌了一下。各房的人也没敢多说什么,都悄悄退下去。

方瑾枝落在最后。

她的小院本来就是陆无砚小时候住过的地方,是后院里离前院最近的一处。出了堂屋,她走的方向恰好是和二房、三房不同的。

“姑娘?”盐宝儿上前一步, 有些担忧地瞧了一眼方瑾枝。方瑾枝低着头,神色之间可有些低落。盐宝儿喊她一声,她竟是没有听见。

“姑娘?”盐宝儿又喊了她一声。

“什么?”方瑾枝有些茫然地回过头来。

盐宝儿小声说:“三少爷不知道您也在等他的,所以才没来后院!”

“不是。”方瑾枝摇摇头往前走。

她的低落只是因为预想之中的重逢并没有到来——她想早一点见到她的三哥哥。

盐宝儿却是没猜透方瑾枝的心事,只好苦着脸跟上去。却不想方瑾枝忽然停下了步子,闷着头往前走的盐宝儿差点撞到了方瑾枝身上。

“怎么不走了?就快到了呀!”盐宝儿问。

方瑾枝看了一眼前边的垂花门,过了那道垂花门,再走不久就到了她的小院。她心中有了决定,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盐宝儿瞅着前边的月门,忙说:“姑娘,您走错了。那是往前院去的路……”

盐宝儿挠了挠头,难道她们家姑娘这是要去垂鞘院等着?她愣了一瞬,也不多想,急忙跟了上去。

走在青砖铺就的小路上,方瑾枝的脚步逐渐放缓,她回首望着郁郁葱葱的树丛,微凉的秋风拂过,将枝叶间吹起一阵“莎莎”声响。可是在方瑾枝的眼中,那片浮动的绿色自动被覆上了一层皑雪。

回忆倾巢而来。

她第一次见到陆无砚的时候,就是在这里。

那个时候啊,她刚来温国公府,谁都欺负她。就没有一个人把她当成个主子看,连她身边的下人都不省心。就因为一捆绸缎,吴妈妈发脾气丢下她,卫妈妈又不得不将她孤零零留在原地,先送绸缎回去。

当初,她也怕,她也慌呀!没有父母兄长的庇护,连奶娘都是个拿不定主意的。纵使心里再怎么茫然,再怎么害怕,也得装出镇定的样子来。

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陆无砚就出现在小路的尽头。从此以后,出现在她的生命之中。

那个时候啊,她还以为陆无砚是个瘸子,和她一样是个小可怜。

想到这里,方瑾枝不由轻笑了一声。

再抬首的时候,便有几道声音落入她的耳中。方瑾枝顿时紧张起来,她匆匆理了理鬓角的发,静静立在原地。

几道人影穿过月门,逐渐走近。正是陆家的几位少爷簇拥着陆无砚。

陆无砚穿了一身银色的骑装,不似铠甲的厚重,也没有往昔宽袍的随意。他以前不束不扎的墨发也用一条银色锦绸束了起来。

方瑾枝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可是陆无砚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时候,她的心尖还是轻轻颤了一下。而且,陆无砚的样子和她记忆之中的三哥哥发生了变化。这种细微的变化,让她的心里有一种陌生,还有一丝慌乱。

陆无砚穿过月门时,就看见远处小径旁的方瑾枝。她立在那里,美好的宛若一支红色美人蕉。

陆无砚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移开视线,偏过头和身边的陆无破说话。

随着陆无砚和陆家的几位表哥越来越近,方瑾枝向后退了两步,从青砖地面上退到了栽植花木的泥土地上。她半垂了眉眼,努力装成不在意的样子,却又竖起耳朵,听着他们说话。

“就送到这里吧。”陆无砚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脚步未停,却是快要走近方瑾枝了。

大少爷陆无破便说:“好,三弟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该累了,是要好好歇一歇。兄弟们来日再聚。”

按礼,他们这群兄弟将陆无砚送到这里,怎么都该被请进去吃一碗茶。可是……谁让陆无砚是个不讲什么礼术的。

陆家众位少爷们脚步停下,不再跟上,目送着陆无砚离开。

陆无砚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他越过方瑾枝三五步,忽又停下来。他转过身来,望着隐在花木丛叶间低着头的方瑾枝,道:“还不走?”

“这就来!”方瑾枝唇畔间的梨涡轻轻漾开,那声音里微微溢出来的小喜悦,竟是藏不住。

她踏上青砖小路,匆匆追上陆无砚。

陆无矶抱着胳膊,“啧”了一声,道:“真是个会来事儿的。”

“十一弟。”陆无破皱眉,看了他一眼。

陆无破身为这些陆家少爷们的兄长,他不仅年纪比他们大很多,而且自小也是在军中长大。前些年陆申机打仗的时候还会带着他。

所以陆家的这群少爷们,还是比较听他的话。

出于对兄长的尊重,陆无矶不得不收起脸上略鄙夷的表情,正色起来。可是他打心里瞧不起方瑾枝。当初方瑾枝刚来陆家的时候,就使劲儿巴结陆无砚。后来陆无砚离开五年,方瑾枝四处讨好,把整个陆家的老老小小都讨好了个遍。在陆无矶的心里,他瞧不起方瑾枝,觉得她处处巴结、讨好别人,忒没骨气。

正是刚刚入秋的时候,今年又冷得很晚,府上的姑娘们还穿着薄薄的纱裙。可是陆无砚是个畏寒的,垂鞘院里虽然没有夸张到生起炉火,入茶和入烹倒是已经将暖和柔软的兔绒毯铺了出来。

入茶和入烹一个在垂鞘院的院门口,一个在正屋的门口候着陆无砚。

“三少爷。”守在院门口的入茶微微弯膝行了一礼,默默跟在陆无砚的身后跟着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