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2 / 2)

不料刘元吓没吓着他是没有看见,但是他的人吓得连滚带爬的回来了,项羽看得真真的。

“怎么回事?”项羽更不愿意相信自己手下的人是没胆的人,竟然被刘元吓成这样地回来了。

同文道:“刘元,刘元道范亚父早已有病在身,范亚父是病故的。”

“不可能,亚父的身体一直都好好的。”项羽连想都不想便否了这一句,他是不相信刘元说的范增病故的话。

“刘元说活人会说谎,死人却不会,亚父的尸身早晚会交到霸王的手里,霸王让人一查一验便可知她说的是真还是假的。”刘元敢让人查,也不畏于人查,若是当真杀害了范增的人,怎么可能这般坦荡。

项羽心下一颤,想到这些年和范增的争执,想到这些年他几次一听范增说话就想掉头就走,他有多久没有跟范增好好地说过话了,他当真知道范增的身体如何?当真的知道?

“我让刘元跪着从沛县送亚父回到彭城,她是怎么说的?”项羽甩开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而是问起他一开始就让人带过去给刘元的话。

“刘元说,若是她得跪着从沛县送亚父回来,霸王更应该跪着到沛县迎亚父回来。”同文小心地将话传达,很是害怕项羽突然跳起来,他,他禁不起吓啊。

“刘元这个小女郎也太胆大了,我们霸王让她做什么,她还敢让我们霸王照着做,气死人了,气死人了。”下面的将军都跳了起来,为着刘元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而生气。

项羽也沉下了脸,但是却没有叫嚣起来。

“除此之外,刘元还说了什么?”项羽更想问清楚了刘元还说了什么。

“没有,没有了。”同文听到刘元这样的话,还强硬的态度便离开了。

面对刘元那样大义凛然的样子,同文不就是不知不觉地抬不起头了。

“将军,看来那刘元是不想将亚父尸身交回来啊,我们立刻举兵攻打沛县,就像将军让人去沛县说的踏平了沛县,将沛县的人都杀光了,我们为亚父报仇。”一个个将士听完了同文传回来的话,甚是觉得刘元过于嚣张,都巴不得给刘元一个教训。

“三军准备,开赴沛县。”项羽下令,一干本来就想这么做的将军全都叫了一声好,赶紧的散去,都去准备,他们必要踏平沛县,为他们的亚父报仇。

十万大军进军,这么大的阵势有谁不知道的,斥候探得时,那是腿肚子都哆嗦地跑到了刘元的面前,“小娘子,楚军的十万大军,十万大军来了,来了!”

人于危险的感知总是分外敏锐的,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城里的那点守兵能干什么。

刘元道:“来便来吧,你哆嗦什么,站好了。”

那小兵不确定刘元是不是听清楚了啊,十万大军,十万大军啊,领军的那一个还是项羽,西楚霸王项羽。

项羽之勇冠三军他们当然是耳熟能详,从前听着楚项羽怎么打别人,他们心里那是听得一个振奋啊,可是真要与项羽正面对上了,他们打从心里害怕,怕得要死。

“到哪里了?”刘元是真的一点都不急,询问上一声,小兵赶紧把舌头给撸直了,“离沛县的大城不过十里。”

十里地啊,依着项羽的进军很快就会到,刘元道:“走,我们也去会会西楚霸王。”

刘元的兵马还真没跟项羽正面对上过,没想到因着一个范增还得提前对上了。

明明刘元一开始打的主意是在后面打游击,正面还是让亲爹刘邦这个天命所归的天子对上的好,反正他运气好,不管怎么样都能逃过一劫。

她就不一样了,她跟项羽对上了谁知道是生是死,胜负即是难分,刘元就不太想去送死。

但如今是由不得她想或不想了。刘元身穿着铠甲,骑上了马,回头吩咐道:“将范增先生的棺木运出来。”

项羽此来必是为了范增的棺木,刘元也不介意将范增的棺木给项羽,不过就算要给,也得让项羽痛上一痛。

“诺。”刘厚听着立刻去照办,刘元是亲自点了兵出在一里之外等着项羽,项羽的先头部队和探子极快地收到了消息,也都赶紧的回来与项羽禀报。

项羽挑了几百骑兵,“走,跟我去会会刘元。”

“霸王,这刘元诡计多端的,我们是不是弄清楚她有没有让人埋伏再去?”提醒着刘元不是什么好人,她还很会计,这个时候应该做的好像是让人弄清楚刘元手里究竟是有多少兵马再去会比较好。

“后头部队马上就跟上来了,畏之何用。”项羽的胆子一向够大,这些事情上也由不得人说一个不字,如同眼下刘元敢先行在沛县一里之外等着他,他就没有不敢去和刘元碰上的。

“是。”项羽都已经决定了,根本也不是在征询他们的同意,他这一上马招呼后面的兵,全都一个个的跟上,追随项羽而去。

项羽先前而来,刘元派去打探的人也很快回报了,刘元回头吩咐道:“等项羽来了,就让人将范先生的棺木运来。”

项羽与范增,该是项羽等着范增的份,哪有范增等着项羽的。

范增到死都在为项羽算计着,范增并无非要项羽知道,刘元却一定会让项羽永远的记住,永永远远地都忘不掉。

“项将军。”项羽长得本就好看,穿上一身银白色的铠甲便更显得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你也敢来见我。”项羽怒目相怼刘元,刘元道:“我为何不敢。”

“是你害死了亚父。”项羽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刘元丝毫不在意地道:“你也好不到哪里,我如果是杀害范先生的凶手,你也是。”

“亚父之死怎么会和我们霸王有关。”就算刘元吐过范增之死与项羽有关,军中知晓的人都不少,但在这个时候,他们还是没能忍住地怼回了一句。

刘元吐道:“旁人不知道,项将军自己比谁都更清楚,为什么范先生会自请回到后方为你调配粮草。”

话是刘元告诉项羽的,项羽正是信了刘元的话才会怨上了范增,但是范增的初衷都是为了项羽啊,项羽感于此心,所以他不会对范增动手,却又不能再容忍范增为了成功连他的妻儿都能舍弃的做法。

范增是何等的聪明人,项羽那点心思都是瞒不过范增的,为了让他们都不必再针锋相对,因而叫刘邦一方得了利,范增选择了退让,正好粮草后方被刘元和彭越搅得天翻地覆,他便想为项羽在后方解决了这两个人。

“况且,范先生背上长了毒疮之事,项将军是不知道的吧。”刘元很是肯定,项羽听着睁大了眼睛,这件事他是确实不知道,从来不知道。

“瞧瞧,范先生为你呕心沥血算计,只为守住你的天下,你是怎么对待范先生的?你连范先生的身体如何都不知道。亚父,你唤着这一声亚父心里就不亏心?”刘元是想为范增鸣不平的,范增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项羽,项羽却领过几分情,领过几分?

“你是指,亚父是死于毒疮发作的?”刘元对外只说范增是病故,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范增真正死因。

“当日我在你们粮草大营等到了范先生,本意是要用范亚父取你们的粮草,项将军可知,范先生在落入我手上的那一刻起便存死意,他以年迈之向躯而欲杀我,因他知道这是最好除去我的机会,哪怕这几乎不可能做到。”

“范先生是谋士,他从来都只会用计杀人,因为他也只有用计能杀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谋士,老人,却为了项将军你用匕首对向我,想取我的性命,只为帮你除了我这个心腹大患。项将军,你说你怎么会有那么好的福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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