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娣冲赛荷缓缓点头。
犹豫了片刻,徐思娣走了过去,阿诚亲自下车替徐思娣拉开了车门。
徐思娣上车前往里一看,果然,厉徵霆就在车上,只是,对方倚靠在沙发上,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并没有朝车外徐思娣这个方向看过来。
徐思娣微微抿了抿唇,直接上了车。
上了车后,车子缓缓启动,不多时,阿诚恭恭敬敬的询问道:“少爷,是回香山罢。”
然而回复阿诚的却是一片寂静无声。
徐思娣坐在一侧的后座上,原本心里还有些忐忑,直到这会儿,她终于忍不住偏头往身旁看了一眼,这一看,这才发现厉徵霆竟然睡着了。
徐思娣愣了片刻,立马压低了声音冲阿诚道:“嘘,阿诚,厉先生睡着了。”
阿诚闻言,不由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只见他缓缓点了点头,不多时,又压低了声音冲徐思娣道:“最近两个月少爷一直很忙,少爷前天晚上从欧洲赶到美国开会,又从美国连夜赶回海市,已经连续开了十几个小时的会议,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他已经快两天没合眼了,小姐,您今晚…能不能好好照顾少爷一晚?”
言下之意是,希望她今晚不要再惹他不高兴了?
徐思娣闻言,微微垂了垂眼,过了良久,只看了后视镜里的阿诚一眼,随即缓缓道:“好。”顿了顿,沉吟了片刻,只冲阿诚道:“回香山太远了,要不,今晚还是去会所吧。”
会所有个温泉池子,或许对于疲倦的人最适用。
徐思娣话音一落,只见阿诚立马变道调头,不多时,一脸面无表情的阿诚难得绽放了一抹感激的笑容。
徐思娣倚靠在沙发背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并不讨厌厉徵霆,也不怨恨他,尽管,他步步紧逼,厉徵霆不是一个能够轻易让人讨厌的人,相反,徐思娣感激他,佩服他,也不避免的有些…仰慕他,跟他亲密无间的相处了三个月,已经是极限了,再久,她怕她会…守不住自己的心。
毕竟,不可否认,厉徵霆是一个魅力十足的人,他高贵,儒雅,他风趣,偶尔也会幽默,他对女人既惯着宠着,他尊重女性,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将一个女人宠上了天,这样的男人,应是满足了所有女人对男人所有的幻想吧,可是这样的男人,太过危险了,不是徐思娣能够指染的。
更何况,他还将会是一个有家室的人。
每个人面对危险的第一本能,应该就是躲避吧。
然而此时此刻,徐思娣却无奈的发觉,竟然有些避之不及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好像全世界都是他的,她根本无处可躲。
这样想着,徐思娣忍不住抬眼打量了身旁的人一眼,两个月未见,对方的头发好像长长了一些,厉徵霆此人太过精致太过讲究,他每个星期都会固定修剪一次发型,他对发型的长短造型有着近乎苛刻的完美标准,甚至要求每一根头发都必须达到一丝不苟的程度,变态到了极致。
然而此时此刻,对方耳后的头发隐隐长了些出来,早已经将原本那道凌厉的分界线给打断了,依照徐思娣的经验来看,至少应该有两个星期没有修剪了。
此时,对方倚靠在沙发上,窗外若隐若现的路灯光线影影绰绰的打在他的侧脸,凌厉的侧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徐思娣惊奇的发现,一切的一切竟然如此熟悉,明明不过才相处三个月,可对方的一切,都仿佛印在了她的脑袋似的。
这个认知不知为何,在大冬天里,令徐思娣浑身冒了一身冷汗。
这时,阿诚超车时微微移动了下方向盘,车子正好轻轻恍了一下,后座也刚好轻轻颠簸了一下,徐思娣惊慌之余连忙下意识的扶了扶车把手,然而下一秒,浑身微僵,一颗头缓缓移了过来,轻轻地垫在了徐思娣的肩膀上。
徐思娣瞬间僵直了整个身板,一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第225章 225
肩膀上微沉, 时间一长,肩膀处开始慢慢僵硬了,然而徐思娣像座雕塑似的,微微握着拳, 一动未动。
厉徵霆在徐思娣眼中像是一座山,还是喜马拉雅山脉那种, 他永远坚固、高不可攀,无法登越, 反而当他缓缓靠过来的那一刻, 不知为何, 徐思娣心里陡然有那么一丝错觉, 只觉得那座巍峨高山缓缓倾倒, 终于向她低下了高昂的头似的, 当然, 那丝错觉一闪而过,就连徐思娣都觉得荒唐不已。
然而不可以否认的是,厉徵霆这座高山太具有压迫力, 太具有逼迫感了,他密密麻麻的笼罩着她, 他的气息他的味道萦绕着她, 如何都挥之不去。
车子里静悄悄的。
阿诚时不时瞥上两眼后视镜, 检查路况。
他每往后视镜里看上一眼,徐思娣的身子便僵硬上几分,好像她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一样。
厉徵霆睡得很沉, 一动不动。
忽而路况颠簸,他的脸蹭着将要掉落,徐思娣立马眼明手快的伸手一扶,他坚毅的侧脸就紧紧贴在了她的手心里。
指尖微微颤抖。
徐思娣只以一种扭曲艰难的姿势支撑着他,她微微侧着身子,两人的侧脸就要贴在了一起,两人的呼吸相互喷洒在对面的脸上。
之前她不敢多看他,如今靠近了,虽然依然没有多看,但是两人靠得如今之近,仅凭感觉,都能够察觉到他的疲惫感,就像之前多个夜晚,他通宵会议,一直忙到第二天早上,徐思娣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身上被,压了一座高山,她直接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压,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了他略带着胡渣的侧脸,扎得她的脸痒痒的,她一挣扎,他就皱着眉,略带着几分命令,略带着几分呢喃含糊吩咐道:“别动。”
然后搂着她一翻身,就将她一把搂在怀里,下一秒,就直接睡着了。
明明两个人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明明徐思娣早已经做了桥归桥路归路,做好了今后两人永不牵扯的决绝准备,可是,为什么,稀里糊涂的,又成了这样呢?
徐思娣心中烦闷不已。
从公司到会所,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她就这样被迫充当了一路的人肉肉垫,一路上,徐思娣腰酸背痛,却一动都不敢动,就在她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终于,车子缓缓停了下来,到了。
可如何唤醒对方,却成了难题。
阿诚大概见他们二人之间太过亲密暧昧,只微微咳了一声,很快就面不改色的提前下了车,留下徐思娣一人坐在车里独自应对这样尴尬又难料理的局面。
徐思娣坐立难安,又不知该如何动作。
可是总不能就这样坐一夜吧,她浑身已经酸痛得无法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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