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节(2 / 2)

当家花旦 姀锡 2747 字 12天前

他厉徵霆向来高高在上,看上了她,是她天大的造化,却没想到,她竟然对他不屑一顾。

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挑战他的权威与尊严。

那一刻,他仿佛着了魔。

他只想要她清楚明白一个事实,一个即便是天塌下来给永远改变不了的现实,那就是,他要让她清楚明白,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从头到尾,有且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占有!

他要让她知道,他要让她彻彻底底的接受这个现实。

然而,他没想到一时失了轻重!

眼下,看到她这幅模样,他始料未及。

心脏一阵阵紧缩着。

隐隐抽痛着。

厉徵霆只抿紧了唇,凑过去,他忙伸手将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扯下,用白色的浴袍紧紧包裹着,他只凑过去,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他轻啄着她的眉眼,她的鼻尖,他将他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一遍一遍安抚着“别怕”,“不要怕我。”

顿了顿,想起了什么,他亲了她一口,立马起了身,走到客厅处倒了一杯凉水过来,试图喂她喝下。

因为之前徐思娣将手中的水晶烟灰缸砸到了大理石地板上,水晶烟灰缸的一个菱角被砸碎了,有细细碎碎的水晶碎片弹回到了地板上,厉徵霆光着脚直接踩在了水晶碎片上,一脚下去,便是一片猩红,然而他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脚步连停顿都没有停顿一下,他大步朝着徐思娣走去,想要将她抱起来,试图喂她喝水,然而当厉徵霆端着水杯返回到床边时,只见整个偌大的床上早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大片大片的水渍,混合着一滩滩血水,整个触目惊心、凌乱不堪。

厉徵霆脚步嗖然一停。

他双眼用力的一缩,捏着水杯的五指嗖然一紧,只立马抬着凌厉的目光往整个卧房区域来来回回扫视了几圈,最终,在紧靠着床边靠近落地窗的那个小角落里发现了她的身影。

只见徐思娣将双腿弯曲着,将整个身体缩成了一团,紧紧缩在了床头的角落里,她伸着两条纤细的手臂,紧紧抱着双腿,将头团缩在了双腿之间,将整个人缩成了那个小小的一团。

厉徵霆从来不知道她的身体竟然这样瘦小,这样单薄,她缩在那里,整个身体只占据了方寸之地,他双眼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遍,竟然都没第一时间发现她的身影。

厉徵霆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竟是这样的脆弱与瘦小。

此刻,徐思娣整个人缩成一团,整个身体正在隐隐颤抖,看上去比当初在三亚捡到的那只小猫还要虚弱可怜。

厉徵霆定定的看着,双眼忽而有些刺痛!

他忽然收回了视线,转向了反方向,有些不忍直视。

他厉徵霆竟然对一个女人,做了那样粗暴的事情。

握着水杯的手指五指泛白,险些将整个水杯给一把捏碎了。

厉徵霆从来没有哄过女人,他不知该如何哄,从来只有女人想方设法攀附于他,小心翼翼的揣摩着他的脸色讨好着他的份,他却从来不屑去回应。

而徐思娣偏偏不是个矫情的女人,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似乎也从来没有让他哄过,最多,他将拉着的脸微微一松一缓,就当做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她也向来十分容易满足,见他脸色微缓,就彻底松了一口气。

如今,厉徵霆定立在原地,他竟然无从下手,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良久,他将视线缓缓调转回来,远远地重新投放到了她瘦弱纤细的身影上,定定看了良久,他捏了捏手中的水杯,只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缓缓朝着她的身影走去。

只是,他还没有靠近,她的身子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起来。

她用力的抱紧了自己下意识的往身后,往角落里缩着。

对他,仿佛害怕到了极点。

短短几米的距离,厉徵霆几经停顿,他从来不知,有的路,竟然如此难走。

厉徵霆终究还是一步一步靠近,在她瑟瑟发抖的身影旁缓缓停了下来,他慢慢地弯腰,在她身边缓缓蹲下,他才刚蹲下,就见她颤抖着,将整个身子微微调转着,转向了墙壁的角落里,整个人直往墙角里缩着,背对着他,整个身子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厉徵霆眼中微微一痛,嘴里却轻轻哄着:“别怕,我不碰你。”顿了顿,又放轻了声音,低低道:“地上凉,先起来好不好,我送你去医院,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

厉徵霆的声音有些讨好的意味,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她。

边说着,边小心翼翼的将手探了过去,试图将她扶起,抱起来。

结果指尖才刚刚触碰到她的肩膀,就见她突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她想要躲避他,逃避他,然而她已经被困在了角落里,无比可逃了,最终,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厚重的墙壁上,只听到一声沉重的巨响声,然而她好似压根未曾察觉似的,依旧激动的、害怕的直往墙根里缩着,边缩着,边一脸害怕的低低呢喃着:“别过来,不要过来,不要…”

声音很小,却带着阵阵惊恐。

她的挣扎,将他手中的水杯打碎。

冰凉的水洒落一地。

细细碎碎的碎片散落一地。

就在她的脚边。

厉徵霆生怕那些碎片划伤了她,他直接用掌心将那些散落在她脚边的碎片飞快挥开,随即立马起身,连连道:“好,我不过去,不过去!”

边说,边飞快的直往后退着。

一直退到了床尾处,才见那道惊恐的身影慢慢平复下来。

厉徵霆捏着眉心,只觉得有些心力交瘁。

此刻,他的掌心,脚心,一片殷红,全是细细碎碎的玻璃碎片,头上的伤更是触目惊心,连眉眼处都是一大片干涸的血迹,他厉徵霆这三十多年来总共受过的伤全部加起来好似都没有今晚这一晚受的伤多,这一幕,不由令厉徵霆想起了多年前的某个除夕晚上,只觉得画面何其相似。

也只有她,才能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到他。

他们之间,似乎总是血水交加。

然而,却没有丝毫的疼痛感,肉,体上的疼痛压根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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