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只纲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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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 就这样说定了。"

他伸出手, 笑着同面前似笑非笑的少年握了手,"库洛姆酱的安全就请交给我吧。"

"kufufufu,这次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沢田纲吉。"凤梨头的少年——六道骸嘴唇微动, 在获得纲吉的回复之后很快就消失在纲吉的意识空间之中。

被留下的少年看着青年整个人人影一片片像是被撕开的棉花糖一样飘散然后消失,再度开始思考为什么六道骸明明可以好好离开却非要搞得奇奇怪怪的这个国际问题, 顺便再担心一下一直待在对方身边连发型都一模一样的可爱少女。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已经习惯对方这样的消失方式的少年叹了口气,待对方整个人都消失之后才泄气一般地躺在了地面的大草坪上。

所以说想要保护库洛姆酱自己说就好了嘛, 非要偷偷摸摸跑到他这边说什么自己要去毁灭黑手党了但是觉得小姑娘现在还很碍事所以把人家留在日本并且嘱托身在日本的他照顾之类的……话说现在还在说什么毁灭黑手党的话对方真的是中二还没毕业吗?

对于这种类型尚且无法捉摸的少年啊了一声,抱着头就开始在草地上打滚。

[啊啊想不明白不管多少次都想不明白啊QAQ]

"啊对了沢田纲吉……"

刚才离开的青年的声音突然自极近的耳边传来。

抱着脑袋滚动的少年也随着这声音的出现突然静止,面容呆滞地看向面前突然出现的凤梨。

"……打扰了。"

"等等等等骸桑你那副表情是脑补了什么啊!"

我真的是一个十分成熟认真的人啊!

这是黄金之王事件过后的第二个月,纲吉在那之后暴睡了半个月, 醒来看到的就是泪眼汪汪的狱寺和正拎着便当进门的山本。

再往另一个方向侧过头,盘膝而坐将本体置于身前的付丧神正映入眼帘。

他微微张了张口, 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后是到来的友人的欢呼与雀跃, 听闻响动后房子中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赶来,将他算不上大的房间挤的满满当当。

"主君大人,"待到将整个房间都清空之后付丧神走到纲吉身前,整个人毫不犹豫地整个人都俯下身去——先前人还很多的时候付丧神就已经准备行动,却被被众人层层包裹的纲吉用以眼神制止。

"诶诶诶三日月你在做什么?!"

"身为您的刀剑,我为没能在主君战斗之时帮助主君斩敌而请罪。"向来能够把话说出花的付丧神说完干巴巴的谢罪的话语之后就抿着唇, 虽依旧是一副风光霁月的姿态,低下去的脸上却是能滴得出墨来, 乘着新月的眼瞳之中也是一片暗沉。

"那个没关系啦,"纲吉急切道,虽然想自己去将付丧神扶起来,整个人却因为身心都疲软的缘故而无法动作。

而对面的三日月宗近只是一直维持着土下座的姿势一言不发。

空气在二人的一言不发之间凝固着。

"三日月。"少年施重语气,心知今日不能同以往一样对待,"我以主君的身份请……命令您站起身来!"

这个少年连命令别人的时候都不忘记使用敬语。

僵持半晌之后对方终于应答:"……是。"

凝固的空气终于流通了。

"真是的,三日月,"见对方好歹站起身来的纲吉叹了口气,"那个时候三日月桑是被石板的意识压制而无法化作人类的形态吧,我知道的哦。"

他对上付丧神难得一见的惊讶姿态,露出一个相当可爱的笑。

"所以没关系的。"

对方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口之后一言不发。

"没关系的。"他进一步安抚道,"三日月桑会被压制的事情,说到底不还是身为主人的我的灵力不足的缘故的吗?"

"这样说起来倒是让心急如焚的三日月不能发挥实力的我的错。"

少年露出微笑,宽慰着因为无能为力而内疚万分的刀剑。

"所以请不用内疚,三日月先生。"他如此说道。

"所以说三日月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他的错吧。"

试图挽留六道骸并对自己的傻蛋行为作出解释失败的少年自暴自弃地将自己再度埋进草坪之中,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不由得喃喃,"但是为什么三日月会被石板压制呢……难道是因为我当时用力过猛让他灵力缺乏吗……但是这样解释起来也很奇怪。"

[不是哟。]有细细软软的声音传来。

"但是果然还是很奇怪啊。"

[都说了不是纲吉君你的错啦。]

"诶,谁?"

终于听到第二句话的纲吉抬起眼来,回想起刚才六道骸事件的时候迅速地坐起身并极快地正襟危坐装作无事发生。

对方发出嘻嘻的笑声。

"阁下既然来访,不如现身一见如何?"

再三看了看周围并顺带将衣服上的褶皱整理了下,找不到对方所在地的纲吉随便找了个方向盯着,而嘴上则是敬重有礼地说着。

[不要这样戒备我啊,纲君。]

吐槽着都进入到别人的意识之中了怎么都该提高警惕了吧的少年不做回答,不过三秒之后他盯视的前方缓缓浮现出一个人的廓影。

"诶,你是之前那个……"纲吉略微睁大眼,认出对面正是多次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似乎是[世界的意识]集合体的少年。

不过比起上次对方的少年姿态,现在不知为何又回到了孩童的五头身。

"好久不见啦,纲君,"对方先行打了个招呼,露出让纲吉有些眼熟的可爱微笑。

"啊,是你啊……"纲吉觉得自己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这种语气是怎么回事啦,"相较起之前都更加活泼的孩童熟练地撒着娇,"纲君这样对我我可是要哭的哦。"

"……"

啊,是吗,呵呵。

看出纲吉的沉默代表的意义的世界意识孩子气地鼓鼓嘴,最后想到什么之后又重新笑了起来。

"不过我相信纲君你接到我送你的礼物之后一定会高兴起来的~!"对方张开双手,"毕竟是那么、那么大的礼物呢。"

等等等等你送[礼物]不是这个融合的世界吗?

"不是哦。"大概是听到纲吉的心音的少年歪歪头,"这是让我诞生的前提啊……多亏了纲君,我才能好好的诞生呢。"

"又因为我的诞生,这个世界,纲君你才能够存在。"

"所以为了感谢,我和艾尔莎那家伙一起准备了好大一份礼物送给你哦。"

等等艾尔莎又是谁啊?!还有你的诞生是怎么回事什么叫你才能好好的诞生啊 !

心累,不想吐槽。

"是我重要的半身啦,虽然那家伙看起来现在被奇奇怪怪的人类吸引走了。"他气呼呼的说着,头上不知什么时候翘起的呆毛随着动作晃了晃。

"不过这个不重要啦,"他像是争宠的孩子一样挥舞着双手站到纲吉面前,"重要的是感谢纲君造就了我们的诞生啊。"

"……"对对方不明所以又奇奇怪怪的说辞已经习惯的纲吉。"是是。"

虽然他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纲君是笨蛋呢。"对方突然说。

"不过既然是纲君,好好的进行一次傻瓜解释也是可以的。"

他说着,露出同之前完全不同的,神秘又成熟的微笑。先前那个撒着娇的孩子在他身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手握命运的某个存在。

"纲君将那块德累斯顿石板中土气以火焰的方式导出淬炼了我,使得原本只是微弱意识的我成型并脱离物质的世界。"

"因为纲君,[我]诞生了。"

"我要道歉,以前说喜欢纲君是因为你拯救了我并不是所有的真相,每一个世界的纲君都因为不同的自己拯救世界而被温柔对待着。

"但是你是不同的。纲君是不同的。"

他用一种单纯的满是喜爱的眼神看着纲吉,再度重复,"因为在这个世界之中,我是因为纲君才能够诞生的。"

所以。

"所以我最喜欢纲君了。"

"……"

蛤等等这就是说面前这个孩子就是那个石板的意识 !

"不是哦。"孩童歪着头认真回答纲吉内心中的疑惑,"石板的意识只不过是最普通的接近于虚无的存在,而我可比那种东西高级多啦。如果用你们人类的说法的话,石板是两三岁的小孩子,我则是一个成年人啦。"

一个奶声奶气的孩子在自己面前说着玩已经是个大人了的时候真正的大人们总会情不自禁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