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嘿嘿,一个疯癫的小鬼,又哪还知道『怕』字。」
中间的鬼影缓步踏前,每走一步,周围都会带起如骇浪般的黑暗波纹:「小鬼,我们三个老鬼活了八十九万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我们面前说出如此可笑的妄言……喋喋喋喋,我都有点不舍得马上吸干你了。」
他的狞笑,已不能用丑陋或丑恶来形容,任何人看去一眼,足够他数年噩梦缠身。
这个说话的恶鬼,正是这三阎祖的老大,亦是三人中最强的阎万魑。
「八十九万年?」云澈也笑了起来,相比於阎祖的狞笑,他的笑意却满是深深的嘲讽和怜悯:「哪怕是三条被打断腿的豺狗,也能光明正大的活於天日之下。」
「你们三个连豺狗都不如的老东西,居然窝在这里活了八十多万年,多么的悲哀可怜。你们竟还引以为傲?呵呵呵呵……」
他低笑阵阵,缓缓摇头,嘴角的怜悯如毒刃般刺入三阎祖的眼瞳之中:「三个北神域……哦不不,是整个神界历史最大,最卑贱的笑话,三只被埋在这臭不可闻的地方永远出不去的老臭虫,你们是哪来的老脸在我面前狂笑,嗯?」
三阎祖活的极久,但也的确活的无比憋屈甚至卑怜。但,身为阎魔的创界之祖,身为拥有极致黑暗之力的十级神主,哪怕真的活得连个臭虫都不如,又有谁曾言辱他们?谁敢言辱他们!
作为创界老祖,纵是历届阎魔神帝,都要对他们毕恭毕敬,不敢有半点失礼。
身负极道玄力,本不可能被区区几句言语激怒。
但,窝在这里数十万年,再强横的精神也断无可能保持完全正常。
三阎祖的灵魂早已无比的扭曲狂躁,而云澈的言语,这无数年来最大的嘲讽,直刺他们最痛处的羞辱,无疑足以将三阎祖扭曲的精神刺激到彻底失控疯癫。
「嘶……唔呃呃呃啊!」三阎祖身体在哆嗦,眼中释放着可怕的黑芒,口中更是发出着声声完全不属於人类的怪叫。
「该死的小鬼!」阎万魑五指抓挠,口中嘶叫:「看来,你是不想死的太痛快!!」
「呵,」云澈的笑意更为嘲讽:「区区两句话,就能把你们激怒成这般难看的模样,看来把你们比作臭虫,都是抬举你们了。」
「喋啊啊啊啊!」右侧的老鬼——阎祖老二阎万魂已是再无法忍耐,身体骤然扑出:「我要亲手撕了他!」
瘦小佝偻的身体,扑出时的气势却磅礴如风云变幻,山崩海覆。
阎祖所承的始祖魔血,所修的阎魔功,让他们的生命和玄脉都与这庞大的永暗骨海建立了奇异的连结,这亦是他们不死不灭的根源。
力量爆发之时,整个永暗骨骸都在震动,伴随着犹如无数冤魂恶鬼发出的哭嚎之音。
面对扑出的阎万魂,云澈站立不动,身上骤然爆开血色的玄气。
阎皇开启!
邪神的黑暗种子,魔帝的黑暗永劫……他完全不需要任何的动作或意念指引,周围浓郁无比的黑暗玄气每一个瞬间都在无比狂暴的涌向他的体内。
在这里,他的阎皇毫无疑问可以无限维持!
哪怕再疯狂的消耗,也断然比不上这更为疯狂的恢复速度。
忽然爆开的血气风暴让三阎祖都为之一惊,阎万魂的身形出现了刹那的停滞,而云澈已是主动扑向,一拳直轰他的头颅。
砰!!
阎万魂明明先於出手,但措手不及之下,却是被云澈一击而中。
那远超预料的力量让他身体后仰,但马上一声愤怒嘶叫,前方空间在黑暗的爆发中猛烈塌陷。
阎祖之力,何其恐怖。云澈闷哼一声,被一瞬击伤,拉着一道血箭倒翻而去,而阎万魂已是撕破空间,如鬼影一般再次扑向云澈,五指狂暴的挥下。
嘶啦!
空间被一瞬撕开三道长达万丈的巨大黑痕,那恐怖的画面,彷佛整个世界被生生撕成了四断。
噗!
云澈身上血雾炸开,三道深深的沟壑印在了他的身上。
砰!
云澈重重砸落在地……但却没有如三阎祖所想的那般碎成四断,而是在落地之后的第一个瞬间,便翻身而起。
「嘶!?」阎万魂定在空中,放大的老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画面。
但马上,他深灰的瞳孔又一下子放大了数十倍。
云澈站起,身上三道血沟全部深可见骨,其中一道,更是从他的左眉一直延伸到右肋,长近半丈。
这是来自阎祖的撕裂之力!但他非但没有被撕断,反而依旧在冷笑……又在冷笑中缓缓伸手,在脸部的血迹上轻轻一抹。
黑暗在呼啸,像有无数的风暴席卷在云澈的周围。
诡异的风暴之中,他身上可怕的血沟正在快速的癒合,再癒合……
一息……两息……原本触目惊心的血沟,已是化为几道血色的浅痕。
三息……就连最后的血痕,也消失不见。
无论内伤、外伤……完完全全的恢复如初。
连一丝一抹微小的痕迹都无法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