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霜寒_56(1 / 2)

云倚风的脸色也不好看,目光落向窗外时,就更怒火滔天。金焕知道他向来同玉婶关系好,于是劝了一句:“门主请节哀吧。”

季燕然问:“金兄觉得此事是何人所为?”

金焕苦笑:“且不论那岳之华是否还在山上,这里的活人除了三位,就只有我同暮成雪,难不成还能说是自己?”

地蜈蚣在旁帮腔:“我也觉得此事……该与金兄无关?”

“我昨夜未曾踏出过观月阁半步。”金焕举起右手,“愿对天发誓。”

“我们自然是相信金兄的。”云倚风道,“看着又要下雪,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他这话极其敷衍,任谁都能听出来。金焕原本还想说什么,云倚风却已经离开前厅,打发地蜈蚣去拆了一堆闲置的门板回来,打算亲手给玉婶做一口薄棺。

金焕又对季燕然道:“季兄也不相信我?”

“我谁也不信。”季燕然倒是挺直率,“所以金兄还是请回吧,这种时候,人人只求自保,谁也顾不上谁。”

金焕喉头滚动两下,终是没有再说话。

玉婶被葬在了飘飘阁的院子里,西北一角,鼓起一个小小的雪包。

地蜈蚣心神不宁地添好最后一铲土,想起大婶平日里的慈眉善目,心底竟然生出几分惶惶悲凉来。

先前还能说是江湖寻仇,不会殃及无辜,可现在连玉婶都死了。

玉婶同自己一样,都是可有可无的小人物。

小人物的命啊,比起蚂蚁都不如,对幕后那人来说,无非就是一刀一剑一瓶毒药的事。

局势诡谲,此时他甚至连季燕然与云倚风也不信了,拖着疲软的脚步,回到住处呆坐了整整一夜。

云倚风也坐了整整一夜,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深夜,一直坐到了东方翻出鱼肚白。

厨房里再度燃起袅袅炊烟,却再也不会是玉婶。半晌之后,季燕然端着一碗粥饭出来:“先吃点东西吧。”

云倚风回神,嗓音嘶哑道:“多谢。”

“不会有事的。”季燕然站在身后,替他缓缓按揉太阳穴。云倚风顺势靠过去,半闭着眼睛,还没等放松紧绷钝痛的神经,外头便又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