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 / 2)

“当然是啊,奴婢对姑娘可比对奴婢的儿子还要上心,疼你爱你还来不及呢。”

沈时昭笑了笑,“是呀是呀,嬷嬷说得对极了。”

到了沈府,奶嬷嬷准备抱着她下来,但被沈时昭拒绝了,她这一回来,迎面就碰见了管家,管家见到这位小祖宗,顿时喜上眉梢,道:“姑娘,您可总算回来了。”

沈时昭纳闷道:“我爹找我了?”

“不是老爷,是太子妃想念姑娘你,特地让金福公公来接你去东宫拜见太子妃呢!”

沈时昭一听,立马往大厅里跑,她一个六岁孩童,跑起来真是如一阵风,让管家措不及防。

“金福公公!”

金福在大厅里喝了好久的茶,心想着这位小姑奶奶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他都想派人去贺府寻她了。

金福听见沈时昭的声音,笑得那叫一个和气,道:“沈姑娘。”

沈时昭激动道:“堂姐是不是想我了么?我可想可想她啦!”

“对对对,就是想姑娘了,才让奴才来接您呢。”

“那快走快走吧!”

金福应道:“得嘞。”

这皇室的马车自然要更奢华舒适,沈时昭盘着双腿和丫鬟玩着翻花绳,反倒把一边的奶嬷嬷给冷落了。

这丫鬟是刚才沈时昭突然给带上的,平时去哪都很乐意带上奶嬷嬷,今儿怎么就嫌弃上奶嬷嬷了?

金福狐疑地想着,脸上不露声色。

马车平稳驶向皇宫,在金福对大内侍卫掏出腰牌时,他们放了通行,沈时昭来皇宫好几次了,但每次都让她感到有些压抑,这高耸的院墙,四处都有侍卫巡逻,沈时昭突然觉得,密不透风的就像关在叔父鸟笼里的那只鹦鹉一样。

沈时昭没了笑容,她老老实实的跟着金福,没有任何在贺府里的跳脱。

当沈时昭来到东宫时,才让沈时昭的神态没有那般的严肃认真。

太子妃的宫女就在等着沈时昭,而她见到熟悉的鸢尾时,小脚跺了跺,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人,她都想跑过去。

同时,贺章之身着官服从沈时昭旁边经过,一股不算陌生的味道让沈时昭眸子一亮,她喊住了贺章之,道:“大人!”

贺章之下意识的看了看前面,却发现是太监金福,他往下看了看,就见到了沈时昭,贺章之挑眉一笑,他把自己腰间的佩刀用手臂掩住,然后单膝弯下,说道:“苏姑娘。”

贺章之那次没有露面,所以旁人根本不知道抓住恶贯满盈的金牙婆是他,但贺章之后来去了一趟沈府,小机灵鬼沈时昭自然就认出了这个男子,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的人。

沈时昭害羞的抿嘴微笑,双手背在身后,晃了晃腰,矜持道:“贺大人,我刚刚去你府上了呢。”

贺章之颔首,笑了笑。

沈时昭对他眨了眨眼睛,“我见到陆姐姐了,她好漂亮呀!”

贺章之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女人,嘴角自然是收不住了,“今天在贺府玩的开心么。”

“嗯嗯!超级开心,陆姐姐一点也不嫌我闹腾,她陪我玩了好多小孩子们玩的事情,什么踢毽子了,投壶了,还给我做了好吃的!贺大人,改明儿我还去你府上找陆姐姐玩,可以么?”

乖巧的孩子谁能不喜欢呢,更何况这个小姑娘人美嘴巴又甜,就算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也受不住她呀。

“好。”

沈时昭狡黠一笑,“贺大人,我得去找堂姐啦,鸢尾在那边等我呢。”

贺章之站了起来,面容俊雅如玉,他温柔地应了一声,余晖落在他的背上,仿佛落下一笔浓墨重彩。

金福对他行了行礼,然后追上了沈时昭。

贺章之眼眸里盛满了笑意,在见到沈时昭后,他愈发期待自己的女儿是否和她一样可爱俏皮。

他想到太子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升官就在近日,贺章之再如何沉稳,也不免有些迫不及待。

贺章之踩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离开了皇宫,他正牵着马往前走,本意骑马回去,但突然有了不速之客的阻拦,贺章之便淡下神色,与他交谈起来。

“贺大人。”郁青斯拱起双手对他弯了腰,道:“能耽误贺大人一点时间吗。”

贺章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剑,在心里想着如果杀了一个朝廷命官,太子会不会帮自己收拾干净。

他冷冷哼声,带着不耐。

郁青斯面色有些苍白,他的眉眼像是被蒙上了轻雾,一片浑浊,愁思满满。“我听闻贺大人与宋衍庭是好友且有亲戚关系,所以我想恳求贺大人,帮我转送一件东西。”

贺章之甩了甩马鞭,荡起了一阵尘土,道:“没空。”

郁青斯不懂他为什么不愿意帮自己一把,对他而言,只是一个举手之劳罢了。郁青斯神色失望地看着他,道:“贺大人,我原以为你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即便崔雁儿做了一些不可原谅的事情,但现在她已经是你好友的妾室,你难道不该看在宋衍庭的份上,放下对崔雁儿的偏见吗?”

郁青斯的这番话彻底让贺章之脸色一变,他握着手里的马鞭,然后扬起用力的在郁青斯的脸颊抽去,他横眉怒目道:“让我放下偏见?你问问崔雁儿,她配么!郁青斯,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挑战我对你的耐性,这次只是在脸上给你留了一道疤,但下次,我的剑一定会落在你的脖子上。郁青斯,你信么。”

郁青斯捂着脸颊,后退几步,腰背靠在墙壁上,他感受到二人之间的距离,但他又不甘心被贺章之这样折辱,他咬牙切齿道:“我只是求你帮我一个忙而已,你犯得着对我出手么!这就是你身为二等侍卫的涵养吗!”

贺章之几步冲过去,抓着他的肩头往下一压,然后他健壮有力的膝盖顶住他的腹部,给他重重地一击。贺章之抓着他的将郁青斯的额头抵在墙壁上,磕出红痕鲜血,贺章之凶相毕露,不见丝毫的儒雅随和,他眼眸深暗,冰冷道:“你的忙,我凭什么要帮?若不是怕脏了我的手,崔雁儿这个贱人,我早就杀了她,用她的命来祭拜谁,我想你心知肚明。”

贺章之看着他的眼神愈发不屑,道:“你对崔雁儿情根深种,明明你陪伴了她十几年,可她宁愿抛了你,去选择宋衍庭,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郁青斯脸色铁青,即便被贺章之压制到这种地步,他也没有丝毫的怕劲儿。

贺章之一脚抵在墙壁上,然后身体前屈,对郁青斯讥讽道:“崔雁儿非常清楚你的无能,知道你无论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宋衍庭的一根毫毛,就算你表现的再怎么情深意切,崔雁儿还是看不起你,因为,你就是个懦夫。”

宁愿求人都不愿亲自和崔婧雁见一面,不是个怂货,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