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娶?那他之前的妻子要是看见这场面,估计得气死。”
“看不见咯,嫁到外地去了。”
“啧啧,这大手笔,估摸着这当官的肯定很中意这次的新媳妇。”
玄秋挤进了人群,听着她们的碎嘴。
一个带着孩子的小妇人插嘴道:“那新媳妇住的离咱们这不远哩,喏,就隔了两条街。”
一开始的老妇人说道:“哟,那边住的人可了不得,不是大富大贵就是当官的呢,一般百姓可买不起那边的宅子。”
“娘,刚刚有个骑大马的人过去了,我也想学骑马!”
小妇人敷衍道:“等你长大了,就能学咯。”
玄秋看着那长队,怎么总觉得这些妇人口中的官员就是主子呢。
和离过,而且前一个妻子还嫁到了外地,这靖州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也没几个。
玄秋这么想着,就伸长脖子直看,不过她出来的时候太晚了,领头的人早就没了影子,现在能看到的也只是抬着聘礼的其他人。
她没找到自己想看的人,不免有些垂头丧气,玄秋回了府里,来到了崔婧雁的身边,说道:“没什么,只是在送聘礼罢了。”
崔婧雁“嘁”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这还没成亲呢,费得着这么大动静么,这不成心膈应人吗?”
玄秋笑了笑:“我看街坊四邻都挺为新娘子开心的呀,如果真要说膈应人,那恐怕只膈应到你了吧。”
玄秋真是丝毫不给她留脸,毕竟崔婧雁当初只不过一台小轿进了宋府罢了,走的还是后门,连侧门都不准她进。
崔婧雁掩唇一笑,眼眸泛冷,道:“我突然想起来,陆纭纭寄人篱下有段时日了吧?怎么没见贺章之说娶她呢?这事儿可不能耽误久了,要不然陆纭纭以后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啊。”
玄秋一愣,默不作声,崔婧雁还以为自己扳回了一局,结果玄秋接下来的一番话,让她彻底慌了神,瞠目结舌。
“我这记性真是太差了,竟然没有告诉你那件事儿,都怪我都怪我。”
玄秋笑容逐渐扩大,她说道:“真是让你失望了,我家姑娘和公子已经定亲了呢,靖州的官宦世家都知道这件事了。哎呀,差点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曾经官家女了,消息闭塞,也实属正常。”
崔婧雁扔掉盖着腿上的毛毯,站了起来,她这段日子过得滋润,好像迷失了她对玄秋的恐惧,崔婧雁小声地威胁道:“你不过就是他们的一条狗,有什么好得意的?”
玄秋以同样的声量回复道:“那你比你这个不如狗的东西强上百倍。”说罢,她扭头就走,不用回头看就知道崔婧雁表情扭曲着,玄秋直接从后门离开,才懒得去理会崔婧雁那个疯子。
不过她这么一走,倒是错过了好戏看。因为崔婧雁千盼万盼的三皇子楚淮鸣他终于来了。
楚淮鸣的出现令崔婧雁十分惊讶,但他并没有久留,只是坐在马车上,让自己的属下将东西递给她。
楚淮鸣本来是来见宋衍庭的,但来到这里却发现他还在军营里没回来府上,楚淮鸣暗忖不对劲,因为他们之前已经约好了。但面对着崔婧雁,楚淮鸣无法将事情告知于她,只好拿着买给侧妃的物件装着送给她。
崔婧雁却误会楚淮鸣对自己有意,要不然怎么会送自己头面首饰呢?
她看着俊秀的楚淮鸣,心思微动,反正自己本就是个放/荡的女子,要何矜持?当初不就是靠着这手段把宋衍庭给勾上了手么,现在只不过变成皇室之人,这有什么不敢做的?
崔婧雁对他撩拨起,眉眼多情,语气娇媚,她一袭紫衣,显得妩媚迷人,她的姿态拿捏的恰到好处,并不会给人一种轻佻的/风/骚/,所以带着妇人的韵味又夹揉着少女的娇憨,这对男子而言是极具诱/惑/力的。
她也没有做什么,只不过就是抛了个媚眼,嘴角微微扬起,腰臀轻轻晃动,但这一切却让坐在马车里的男子眸色沉了沉,他喉结滑动,舔着干涩的唇瓣,笑了笑。
二人并没有说什么,但崔婧雁就是知道,他过不了几天,肯定会再来的。
等陆纭纭从贺章之口中再次听到崔婧雁的名字时,她距离成亲还有最后一日。
虽然规定未成亲前二人不准见面,但贺章之从来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他这夜来到了陆纭纭所在的宅子里,这是贺章之的私宅,他之前亲自挑选的,对这里的环境熟的很,他摸着黑都能找到陆纭纭的屋子。
陆纭纭听着熟悉的敲窗声,扶额笑了笑,自己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书中的反派贺章之,就是个不爱走门爱走窗的人。
“不是说了今晚不要来了么,天气这么冷,你也不怕被冻着。”
贺章之进来后,牵着陆纭纭的手,说道:“我身强力壮,没那么容易冻着的。”
他的手掌温暖,被他握着在手心里,不知不觉,安全感就慢慢爬上了心头。
“后日就要成亲了,我睡不着,就想着来见见你。”贺章之并不觉得自己这番话让他失了脸面,反而他觉得对陆纭纭示弱,会换来陆纭纭对他有更多的迁就。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陆纭纭听他这么说,抱怨立刻没有,反而嘴角噙着笑意,说道:“其实,我也有一点点睡不着。”
二人相视一笑,再怎么精明的人遇见成亲的喜事,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傻气。
秋日夜里也清凉的,不同于夏日的舒适,此时的凉意让人有种渴望被拥抱的感觉,陆纭纭从了心,她缩在贺章之的怀里,那没有露怀的腹部让贺章之紧张不已。
“祖宗,小心着点。”
陆纭纭不满了,“你从前都没这么对我紧张过,有了身孕之后你就变了。”
贺章之捏了捏她的脸颊,让她嘴巴嘟了起来,说话自然也含糊不清。
他无奈道:“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是不是?”
“...嗐,男人,不过如此。”
贺章之笑了起来,“你就仗着现在我不敢动你,你就无法无天吧。”
陆纭纭推着他,让他去沐浴,但贺章之偏偏拉着她,让陆纭纭陪自己说会话。
最后陆纭纭的脸颊仿佛染上了胭脂,不知道是被热气给熏的,还是因为贺章之的/下/流/话给气得。
这二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崔婧雁和楚淮鸣。
陆纭纭给他抹后背的手一哆嗦,布巾掉回木桶里,压着嗓子问道:“不会吧,这未免太惊世骇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