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人长得都不差,姜麒与宣平侯颇为相似,面容轮廓较为刚毅,偏没吃过苦,养的细皮嫩肉,白净过了头。
这才进来一会,他那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让唐梨花看着就皱了眉。
姜麒还没发觉气氛不对劲,指着那为首的小厮就对唐梨花继续抱怨,“就是常福这狗奴才,祖母您可一定要狠狠罚他才行。”
常福苦着一张脸,这样的苦差事他也不想去,只是陈妈妈说老夫人亲自吩咐,不得不去,去了他也没真敢拿绳子绑,一帮子下人就差下跪求大少爷回府了。
唐梨花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常福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小的知罪,老夫人饶命啊。”
“你是有罪,我何时让你这么请大少爷回来的?”唐梨花淡淡道。
姜麒得意,常福刚要磕头,便听上座的唐梨花继续道,“我明明吩咐的绑回来,绳子呢。”
姜麒一脸惊愕,不可置信的看向祖母,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
常福也是一脸痴呆,唐梨花皱眉,“还不快将人给我绑起来!”
侯府老夫人的气势一出来,那些震惊的下人,手比脑子快的将姜麒捆成了一个粽子。
姜麒挣扎几下,满脸委屈,“祖母这是要作何啊,孙儿又没犯错。”
就算犯错,您也从来没绑过我啊。这句话姜麒没敢说出来,就算再迟钝,他也发现了祖母的不对劲,更何况旁边还有个对自己拼命使眼色,眼皮都发抽的母亲。
唐梨花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你们是在何处找到的大少爷,找到他时,他在做什么。”
常福不知老夫人是何意,老老实实回答,“小的们是在曲意坊找到大少爷,当时他正与朱家少爷李家少爷饮酒听曲。”
唐梨花缓和了脸色,又挂上了以往慈祥的笑容,问姜麒,“你是喜欢喝酒听曲吗?”
姜麒不疑有他,以为祖母只是刚刚生气,点头,“祖母那曲意坊小琴弹得一手好曲,等孙儿改日学会了弹给您和母亲听。”
这话要是被宣平侯听见,一脚就踹了上来,堂堂侯府公子,竟要和那下等伶人学这取悦男人的玩意,简直是不孝子孙!
但是这话姜麒不止一次跟原身和黄氏说过,她二人听了还觉得宝贝儿子、孙子孝顺。
唐梨花笑得愈发的和蔼了,她点点头,“既然你有如此孝心,那就好。”
黄氏只觉得婆婆这话让自己听得心肝直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姜麒却毫无知觉,“祖母快些让他们给孙儿松绑,这绳子磨得我手腕疼。”
唐梨花一挥手,“给大少爷松绑。”
紧接着又道,“常福你去账房支些银子,到曲意坊请五位弹得好的姑娘,再拉一车酒回来,顺便拿我的帖子去朱家李家将他们少爷都给我请回来。”
“陈妈妈,你让人将澄心院收拾出来,派人将院子围严实了,之后三天无论里面发生什么,也别将人放出来。”唐梨花一连串的吩咐,让人摸不着头脑。
姜麒这时候已经被完全松开,黄氏上前心疼的拉着他的手腕查看,母子俩都没听清唐梨花的话。
“祖母母亲,今日怎地没见到小弟?”姜麒丝毫不讲规矩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似是想到什么般问道。
唐梨花听到他这话,笑得更加慈和了,黄氏此时也拍了一下大儿子的手臂,“说什么胡话,麟儿被抓进大理寺,你又不是不知。”
姜麒一拍脑袋,“对了,昨日是有人给我说过,我给忘了。”
黄氏想到小儿子在牢里待了一天还不知道受了什么罪,顿时心疼的眼泪落了下来,“麒儿,你快求求你祖母,救救你弟弟,那牢里阴冷,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麟儿可是要遭大罪了。”
姜麒越听眉头皱得越紧,那牢里的确不是人待得地方,小弟比他还矜贵,怎能待得住,到底是兄弟,“祖母,小弟只是与人发生了冲突,也不是什么大罪,您救救他吧。”
唐梨花看他,神情是姜麒熟悉的温和慈祥,说出来的话却让姜麒听不大懂,“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
黄氏也不懂,母子俩茫然相顾,却见被唐梨花派出去的陈妈妈和常福都相继回来,陈妈妈附耳说了几句,唐梨花点头。
常福跪在下手,“回禀老夫人,曲意坊的姑娘和酒小的都请回来了,朱家少爷和李家少爷正在澄心院等大少爷呢,按照老夫人您的吩咐,小的已经与两府的管事说了,请两位少爷来侯府小住几日。”
唐梨花很满意,“很好,请大少爷也去澄心院,事情办完了领赏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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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知道奶奶要干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