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弄清这个谜底,只有弄清了,她才有机会找到逃生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在屋子后面的佣人房里找到了已经退休却仍然选择呆在穆家的年近七十的老管家。
他是佣人之中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当然,只是偷偷的好。
因为他无亲无故,想老死在穆家,所以并不想得罪穆家的人。
他见到她的时候很惊讶,为她倒了杯水,然后问:“紫篱,你怎么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陈伯,您的印象中有没有一个叫冉未庭的人?”她喝了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咽喉。
心里莫名地对即将到来的真相很惶恐不安。
“冉未庭?”陈伯重复着,皱着眉头低头仔细地思索着。
好久,他才抬头摇了摇头,“没有啊!这个姓很少。如果跟穆家有瓜葛的人,我一定会记得的!”
“没有吗?”她有片刻的愣怔。
因为无法想通。
如果跟穆家没有瓜葛,那么就是冲着她来的了!
可是她一向谨小慎微,即便在学校也从来都是低调做人,从不肯轻易地得罪任何一个人,她真的想不出自己究竟在何时何地认识过像他那样的人了!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想得头痛欲裂,也想不出一丝一毫的头绪。
陈伯见她呆呆的,不由叹了口气,“紫篱,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唉!你现在渐渐大了,从前忍了那么多年,现在眼看快要熬出头了,千万要再忍忍!人啊!这一辈子也就是这么回事!千万不要因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啊!”
“我知道。谢谢你陈伯!早些休息吧!”她点点头,心事重重地站了起来。
出了门慢慢地在花园的小径上行走,突然一条黑影扑了过来。
她顺手紧紧地搂住,轻轻地笑道:“你这家伙,这么晚了竟然还没睡!想我了吗?”
狗呜呜地叫着,伸出舌头扫过她的手心,她的脸颊,亲热无比,身子也使劲地往她怀里拱着。
“还是你好!无忧无虑的多开心!”她紧紧地贴着狗的脸颊,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浸湿了狗的毛发。
这是穆伯民在她十岁的时候送给她的唯一一件礼物。
当时她获得了全市少儿组钢琴比赛第一名,被电视台采访过,因为这样,穆伯民备感光荣,所以一时兴趣来了,便随口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她便说想要一只狼狗。
他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并且立即令人火速地送了一支品种优良的狼狗崽子过来。
她如珠如宝地护养着。
她给他取名叫英雄。
其实她养狼狗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当然这个目的很快被人看穿。
在她养着英雄到四五个月的时候,有一天早上,她突然就在一场噩梦中惊醒,一醒来就听见狗在疯狂地悲鸣。
她立即如箭一般冲下楼,在花园的一棵树上看到了被吊在树上的狗。
她而树下站着一个男孩和她的姐姐,他们仰着头冲着那只悲鸣的狗嘿嘿嘿地残忍地笑。
她认出那个男孩似乎是穆伯民朋友汤展扬的儿子汤子盛,当即明白肯定是这两个人合伙将狗吊上了树。
当时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像头牛一样猛冲了过去,使劲地一推,将那两个残忍的人齐齐地推到了地上。
然后不顾一切地爬上树梢,解开了绳索。
抱着狗滑下树干的时候,她的手脚都被粗糙的树皮给磨破了,可她完全没有顾忌到,只是抱着狗径直往屋内走。
男孩张开手拦住她,冷冷地说:“放下狗的话,我会陪你玩!也会保护你,从今以后绝对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她漠然地一笑,“连狗都欺负的人,你觉得我会相信会依靠你吗?滚吧!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永远都不需要!”
说完之后再次用力将他推开,然后高昂着头往前走去。
那男孩大怒,拿起一只鞋狠狠地砸向她的后背,背部的突然受力,她差点往前一栽,但仍然稳住了脚步,回头冲他蔑视地一笑,然后快速地离开了。
那一天,她为了英雄头一次打了电话给穆伯民,告了姐姐一状,当然没有告发那男孩,因为她知道那男孩的父亲气大财粗,正是穆伯民巴结的对象。
从那以后,穆伯民下了一条死命,就是任何人都不得再伤害英雄,若是哪天英雄死了,他便会追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