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人悄悄推了倾月一把,倾月被动上前一步,险些撞到长案。
“将手放上来。”见倾月傻呆呆的模样,那位手捧晶球的仙长略带不耐地催促道。
“抱歉。”倾月连忙伸手,按在晶球之上。
入手并无想象中的冰凉,反而透出一股暖融融的温度,紧接着晶球微微发起了光。
见此,那位仙长脸色略微缓和,侧头示意倾月去做登记:“记下你的名字籍贯,随后去后方站着,等待招徒大典结束。”
“是。”倾月挪动脚步来到另一边做登记的仙长面前。
察觉到眼前有人影,对方头也不抬地问道:“姓名?”
“……倾月。”她已然不是顾家人,自然没必要再用那姓氏。
“籍贯?”
“……没有。”倾月再傻,也能猜到此地已然不是自己原先所处的世界,如今不知从前的籍贯还能不能用,干脆当个无来处的游民。
听到此,那做登记的仙长终于抬头,扫了倾月一眼,随即什么也没说,顺手在桌案上的书册上记下一笔,便示意倾月可以走了。
这就完了?
倾月有点不可思议,原来仙门是如此容易进的吗?
“喂,这里这里。”人群里有人冲着倾月招手,倾月看过去,认出那是方才好心提醒她的少女。
少女见倾月注意到自己,手臂挥舞得更加起劲,差点没直接蹦跶起来。
等倾月走过去,她立即自来熟地挽住她的手臂:“恭喜你通过初测,我叫元晚晚,你呢?”
“倾月。”
倾月不太适应和陌生人如此亲近,微微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臂。
元晚晚注意到倾月的不适,立即就松开了她,尴尬地挠着头,讪讪地道歉:“抱歉啊,我的性子就是这样子,我娘说我对人就是太热情了些,没吓到你吧?”
“没有。”倾月客气地笑笑,为了转移话题,主动问道:“你刚刚说的初测是什么意思?”
“咦,你不知道吗?”元晚晚有点惊讶,但还是细细地给倾月解释。
“初测便是像现在这样,用测灵石筛选出拥有灵种的人,只有身怀灵种,才算是有了踏上仙途的资格,但灵种也分好坏高低,故而去了仙门,我们还得再做一轮考验,通过者,便可成为仙门弟子……”
“那若是通不过呢?”倾月反问。
“通不过便当个供人使唤的杂役弟子呗。”旁边插/进来一道风凉话,引得倾月与元晚晚齐齐侧目。
似乎很满意于自己一句话吸引了两人的注意,那年岁不大的锦衣少年一展折扇,故作潇洒道:“别担心,即便是杂役弟子,只要能呆在仙门内,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能成为外门弟子,不过熬到那个时候,也许你们已经变成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了吧,哈哈哈……”
“你……”元晚晚被气得俏脸通红,要不是碍于仙长们还在场,她紧握的小拳头恐怕已经招呼到锦衣少年的俊脸上去了。
倾月柳眉微蹙,显然也对锦衣少年那番瞧不起人的话很是不喜,但如今结果还未有定论,且先低调做人为好。
见她们两人居然如此沉得住气,锦衣少年无趣地撇撇嘴,懒得再理她们。
不过是无聊之下的消遣罢了。
全场约莫三千余人,最后测出拥有灵种的也不过一百出头,其中逆剑门就瓜分走了四十二人,余下的才被其他仙门分走。
人数最少的仙门,竟是只带走了两个。
倾月注意到那家仙门的仙长脸色很是难看,可碍于逆剑门的威势,也不敢抱怨什么,只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当真不自然得很。
“上灵舟。”
逆剑门之人仿佛见多了这种‘大场面’,极是淡定地起身,一挥手将长案收起,转头便带着新招收的四十二位新弟子热热闹闹地踏上自家灵舟,全然将其他仙门之人给忽视了个彻底。
为了方便新弟子们上船,一道长长的木板桥被斜斜地放置下来,连接起甲板与地面。
倾月紧随在元晚晚身后,小心翼翼地踏上木板桥。
这桥只有薄薄一层,那么多人并排踏上去,导致桥身摇摇晃晃地不住晃动,倾月生怕一不小心就将桥给踩断了,到时候肯定会被摔得很惨。
还好,一路有惊无险,等她完全踏上平整的甲板上时,才总算松了口气。
“新弟子过来这边领取船舱号牌。”
船舱门前,一位穿着与方才两位为他们做初测的仙长相似服饰的少年手捧一堆木牌,大声呼喊着新弟子们过去。
倾月被动随着人流前进,从少年手里领到了一枚刻着地字甲房字样的号牌。
这枚号牌就代表着她未来几日居住在这艘灵舟之上的凭证,类似于客栈房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