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 吾权神授(1 / 2)

猎宝天官 道门老九 3990 字 7小时前

杨百手握紧绳索,窜了下去。

这洞约莫六丈来深,洞内一片黑暗,怀中的红冠公鸡还在扑腾着自己的翅膀,看来精神抖擞。

杨百手取出怀中蜡烛点燃,火石稍一碰撞,蜡烛便点燃了,渺小的火焰成为这洞内唯一的亮光。

稍等了一会,蜡烛的火越燃越盛,而怀中公鸡也是生命力犹在,杨百手这才拉了拉绳子,上面的人看到绳子的跳动频率三缓一急,知道杨百手这是通知他们可以下去了。

原来这便是鸡鸣灯灭不摸金的规矩。

防止墓里空气稀薄,所以用家禽来试探;防止墓主人怨气不散,所以用蜡烛来试探。

公鸡没有窒息而死,而点了蜡烛也没有熄灭,说明暂时是可以入墓的,并没有什么大危机。

“第二个,我来”顾青峰拉住绳子,也跳了下去。

没过一会,顾青峰就落了地,而杨百手在一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抱着这只胖鸡真累,小旋风呢”

“什么小旋风,人家叫小钻风。”顾青峰忍不住纠正。

不过说曹操曹操就到,接着下来的确实有小钻风,整个队伍留下十多人在洞口接应,其余三十人全部出动。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大家尽皆在洞里会了面。

杨百手将公鸡往小钻风怀里一塞,随即偏过头道“前方有路,大家可要乖乖跟在我后面”

说这话时,杨百手桃花眼微勾,薄唇噙着一抹蛊惑的笑,在火光的映射下,更添了几分惊心动魄。

这条盗洞不是很窄,一行可以并肩三四个人。

顾青峰与杨百手在前方打头阵,随着渐渐深入,蜡烛的火焰有变小的趋势,却总能保持燃烧的状态,看来这条盗洞的空气倒还算正常。

昏暗中,众人行了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就走到了盗洞的尽头。

“到了”顾青峰将手那么一拦,大家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就地停了下来。

走完了盗洞,前方变得更为宽阔,一处能容纳众人的空地出现在眼前。

原本守在队伍最末,负责断后的何奎与苏飞雪也跟了上来,原来这尽头处立着一块两米多高的青石板,准确来说,是一块石碑,不知何种原因,石碑自顶向下裂开了一道缝。

上面写着八个字“吾权神授,天下光明。”

这行字一看就跟方腊有关系,不知谁喊了一句“老柒呢”

看来一路上大家听老柒讲故事讲多了,本能得依赖上了他,一见到石碑上的字立马想起老柒来。

“没下来吧,人家又不是咱盗墓界的人,能送到叶家乡已经够意思了,要是再跟着一起下墓,那不是找死吗”有人回了一句。

随之就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就在顾青峰按照自己了解到的历史,对这块石碑进行解释的时候,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我倒是不想来,问题是某人不让啊”

大家循声望去。

原来老柒来了,只是他穿着陕北五怪老五的衣服,又一直被黑蟾蜍给挡着,所以大家并未注意到。

老柒愤愤得盯着黑蟾蜍,黑蟾蜍则一脸的淡然“这里的人没有谁比你更懂江南风土人情,而我五弟没什么经验,还是留在上面比较好。”

顾青峰他们虽然对黑蟾蜍的自作主张有些不满,但那话也确实有些道理。

方腊墓中少不了一些线索,虽然顾青峰出发前专门搜集了一些有关于方腊起义以及明教的信息,但是不排除以讹传讹,其中掺杂了虚假的成分。

而老柒就不一样了。

他自小就生长在这一带,方腊的故事耳熟能详,而且之前他就帮了不少忙,顾青峰私心也是希望老柒跟着的。只是他这个人不喜欢强人所难,所以一开始才会安排老柒留在上面接应。

“来都来了,也不好回去了。”何奎打起了圆场,他走过去把老柒带了过来,并承诺道“既然你下来了,我何奎一定拼死保你个平安。”

“我在,你就在”

有了这句话,老柒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站到那块石碑跟前,仔细得打量了起来。

众人也不敢怠慢,蜡烛凑到跟前,让石碑上的字尽可能的更加清楚。

老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心想着自己被黑蟾蜍耍了一把,这会务必得出一口气,于是指着那块石碑,装模作样得问道“大家可知道吾权神授,天下光明是什么意思”

说这话时,老柒还将两只手背在身后,下巴扬得高高。

那模样活像一只傲慢的大公鸡。

小钻风不禁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大公鸡,小声嘀咕了一句。

此刻,顾青峰当先开口“这句话,我认为是方腊起义时用的口号,意思是说自己是被上天选中的人天选之子可以带百姓走向光明,这样极容易受到底层百姓的拥护,而且也正符合了明教的那些教义。”

听罢,杨百手也补充了几句“自古以来,发动农民起义的时候都会搞一些迷信噱头,来神话自己。比如陈胜起义,就先去河里捞一条鱼,在鱼背上写上陈胜王愚弄同伴;比如白莲教起义,就先从黄河里挖出一尊独眼石头人,捏造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的话来反元朝。”

“对对对,我记得还有个刘邦吧。”有人突然插了一句嘴。

另一人也附和“刘邦斩白蛇起义,对不对”

看来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

老柒有些绷不住了,没想到自己所说的竟然会有这么多人知道,脸颊不禁有些发烫。但他还是清了清嗓,允自道“刚才顾首领的话,没问题,但是你们知道这块石碑的来历吗”

顾青峰笑笑,谦虚得抱拳“青峰不知,还请柒哥赐教”

老柒终于舒服了,嘴上连说不敢不敢,但实际上已经笑的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