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让砸几次。
“砸到你不生气为止。”他回答。
她的气一时半会肯定消不下来,这期间,她可以随便砸他,苏深雪觉得这是一个好买卖。
擦干眼泪,周围多地是雪。
左手一团,右手握一团,卯足力气,朝犹他颂香脸上砸去,这家伙,还真不躲,这好极了,第三次,第四次。
明明下定决心要把他的脸砸成一个红番茄,可到了第五次,手里的雪团就是迟迟没朝向他的脸,握着雪,呆呆站在那里,他向她走来,一低头就吻住她,雪掉落一地。
异国他乡,人们忙于享受新年假日,无暇顾及身边的人是谁,他们在大庭广众吻得很放肆,很快,吻已经远远不够,两人脚步飞快朝酒店房间方向,他们心里都知道要干什么。
在通往房间途中,他们遇到了登山队,也不知道前面出了什么问题,去路被这些人牢牢堵住,情潮在叫嚣在窜动,脸红红去看他,他在看挡住去路的登山队,眉头皱得紧紧的;
又过去几分钟,道路状况还是无任何改变,她扯了扯他,现在她特别想,特别的想,他瞅了她一眼,她心里委屈,好比前面放着一味她钟爱的甜点,眼巴巴瞅着,他低声警告她“苏深雪,别这样看我。”他不警告还好,一警告她瞅得更凶,连串垃圾话之后他一把拉住她的手。
几个拐弯,他们找到了一间医务室。
犹他颂香敲响医务室门,她躲在他身后听他和医务人员交涉“前面路被堵住,我太太有高原反应。”他说需要找一个休息的地方,值班人员给他们找的地方小得可怜,就一张双人沙发,锁好门拉上窗帘,陌生的异国他乡简陋的房间,她嘴里说着千篇一律傻话,骂他讨厌他恨他“深雪,我觉得这样刺激。”这是这个坏蛋说的话,隔着一堵墙,外面有医务室人员进进出出的脚步声。
和来时一样,她还是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那名值班人员送他们离开医务室,犹他颂香和那位聊得欢,值班员说先生你看起来很面熟,“这话我不止一次听过,被说得最多地是我像某位政治名人。””犹他颂香回。下台阶时,苏深雪腿一软,要不是犹他颂香出手她大约会瘫坐在地上,面对值班人员的关切,犹他颂香说了“我太太缺氧。”
最后一天,苏深雪和犹他颂香躲在度假屋酒店房间里,哪里也没去,房门挂着请勿打扰标签,地毯上,她以他腿为枕头躺着看雪景,他听音乐看书,雪景看烦了就看他。
她看他,他看书。
滑雪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天气很不错。
她看他他还在看书,心里不乐意了,一把抢过他的书,忿忿不平说书比我好看吗?他回“书没你好看。”这还差不多。
下一秒,一盆冷水泼过来:“书没你好看,但书里的数据组合比你有趣。”
“数据比我有趣。”怒目圆睁。
“当然。”他耸肩。
这会儿,苏深雪觉得酒店提供的连体家居服很有意思,它有意思之处在于穿也容易,脱下更容易,今天不打算出门,她里面什么也没穿,站起,看也没看扯下家居服左侧绑带,眨眼间,它掉落在地上,脚踩着它笑嘻嘻问“颂香,还觉得数据比我还要有趣吗?”
苏深雪很满意收获到犹他颂香吃人般的目光。
下一秒。
犹他颂香以极快速度从地上窜起,扑向窗帘。
此时苏深雪才想起窗帘没拉,是落地窗,她面对地是整片落地窗。
更让人心惊胆战地是,落地窗位置正对面是滑雪场,这是典型的瑞士半山腰度假酒店,滑雪者一个发力,瞬间就可以到达窗前。
今天天气好,滑雪的人一茬茬。
“啊——”苏深雪大喊一声,而犹他颂香已经在飙垃圾话的,让他不停飙垃圾话的原因是窗帘是遥控式的,可他一时之间找不到遥控器,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越想找到就越是找不到“苏深雪,你这个疯子!”他大声咒骂着,手在空中挥动,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大声冲她喊“还不快躲起来,你难不成想把男人们都吸引到这扇窗前来?”
没有,没有,才没有!
回过神,苏深雪快速逃离窗前,窜到装饰橱柜背后。
终于,犹他颂香找到了窗帘遥控器。
窗帘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似乎,犹他颂香还觉得不够牢靠,不停在按遥控器。
橱柜对面是水晶饰品,她不着片缕的样子映在上面,当时她脑子一热就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真丢脸,苏深雪心里沮丧极了。
脚步声一步步往她这里来,索性,以手遮脸。
脚步声停在她面前。
“苏深雪。”犹他颂香这是把她丢到窗外去的语气。
紧捂着脸。
“就几天,就忘了您是女王陛下了?!”咬牙切齿的。
他又要苛责她了,她这是在度假,就不把不女王陛下这个说辞挂在嘴上吗?
这几天,不,这阶段,她好像已经受不了他任何苛责,他语气稍微重一点就受不了。
手紧紧捂着脸,已经不是丢脸的问题了。
“把手从脸上拿开。”这是首相先生在命令下属的语气。
苏深雪一动也不动。
犹他颂香强行拿下她捂住脸上的手。
她一脸泪的模样映在他瞳孔里。
想必,又要苛责她了。
说她是一名女王,作为一名女王动不动就泪汪汪这是大忌,可现在是假日,她就不能动不动就泪汪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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