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2 / 2)

门却已关上。“砰”,轻轻地声响,将那副破败僵冷的画击得粉碎,只剩下未知的夜,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冥暗与阴幽全是错觉。

“秦洛……”心内一个声音无声呼唤,手里的矿泉水瓶被他捏变了形,“记得请我吃烤串喝啤酒!”

黑暗中,他起身,走向那扇隐藏的门,进入隔壁。他们走远后,他会在合适的时机离开。

拉开房间厚重窗帘的一角,可以看见他俩走在街上的身影,原是一前一后,后来便走了到了一起,他揽住了她的肩膀。

视线再放宽一点,便看见对面的两个人,一个胖子,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

四个人在说什么他听不到,只隐约看见胖子和女人张狂的表情,还有秦洛垂在身侧那只手紧握的拳头。

而后,四个人便打了起来。

他听萧伊然说过,曾在夜店打过一个女人,不用正规搏击,像个街头妇女一样把那女人打得爬不起来,可是,此时的她,却那么狠,招招都表现出来她训练有素,绝不是个四处打零工的丫头。

他知道,他们遇到了麻烦。可是,他却不能下去帮忙,只能远远地看着。

胖子和女人不是他俩的对手,很快就被揍得在地上动弹不得。他俩站在旁边喘着气,大概是在想接下来怎么办。

胖子和女人是开了车来的。

忽见秦洛把两人往车上拖,两人已经昏过去,死猪似的,任秦洛摆布。

萧伊然见状,却是上前去拽秦洛的胳膊,几次被秦洛甩开,最后一次,被甩到地上,便蜷跪在地上,看着他,无声地摇头。

秦洛将两人都弄进车里,摆弄了一阵,车开动,朝着花坛直直撞过去。

一声大响,车头撞陷,车身燃火,炸开……

秦洛拉起地上的萧伊然飞奔。

宁时谦闭上眼,捏了捏眉头,打电话给了张队,同时叫了救护车。

秦洛的居所。没有开灯。

他躺在沙发上。她蜷坐在地,在他身边,一声不吭。

窗帘关着,一丝光亮也无,黑暗,阴冷而压抑。

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指尖凉凉的颤抖,“我没有说你不对,我只是……只是……”

“然然……”他淡淡地叫她,“我是阿郎,不是秦洛。在阿郎的世界里,每天都有人死,不是别人,就是我。”

他顿了顿,加了句,“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她没有再说话,只静静依在他身边。

“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与你无关。”暗黑的夜里,他冰冻的声音稍稍柔软。堕落的是我,黑暗的是我,所有的错误和歧路都由我一个人走下去,与你无关,你永远都是仲春里那朵干净的海棠花,不染尘埃。

我要你是这样。

她抱着他的胳膊,用力摇头,却也只能用力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