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胆子,够干点什么事?黄略好歹还有暗度陈仓的勇气,姓李的这厮却连账册被偷,都像天塌下来,寻死觅活,比怨妇还没用!武义暗骂一句,面色和蔼,将酒杯往对方面前一推。
“不是我要做什么,是使君要做什么。”
“何意?”李沿狐疑道。
“容卿的奏疏呢,注定是递不出去了,左月局那边,就算崔不去告状,京城也有人会帮忙安排好一切。崔不去虽然深得皇后信任,可使君也是杨家人,更何况,这几年,若是京城无人,我们能顺顺利利吗?只不过这次多了崔不去的变数,要是只有容卿来,现在早就没事了。”武义侃侃而谈,“至于左月局的人,也用不着我们操心,使君会有办法,永远让他们开不了口的。人死万事皆休,之后是非黑白,还不是任由旁人粉饰?”
李沿看着武义自信从容的神色,一时没有说话。
他还记得两天前,对方不是这样的,武义也与自己一样焦躁不安,生怕事情败露,生怕他们被杨云推出去当替死鬼,但武义突然之间好像换了个人,这说明对方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
崔不去是皇后的心腹,左月局是皇后的爪牙,但武义话里行间的意思,是杨云连这些都不放在眼里,李沿更想到,这次左月使都亲自来了,身边肯定不乏高手,杨云平日虽然在光迁郡只手遮天,却未必有足够的号召力,网罗高手,一举歼灭崔不去等人,除非——
除非杨云背后,还有更深的关系,更庞大、错综复杂的势力,连自己都想象不到。
李沿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他突然抄起那杯酒,一饮而尽,仿佛这样就能强行镇定下来,但酒水入喉,心跳反而更快。
“使君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尘埃落定?”
武义伸出两根手指。
李沿张口结舌:“两日之内?”
武义笑了一下,意味不明。
……
“这些画没有夹层。”
“卷轴里也没藏东西。”
“那么玄机应该就在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