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时候我有点怕见到张帆。

原因之一就是刚刚才从李丽那风流一阵后回来……心里虚着呢，不过看张帆两眼微红可怜巴巴的表情，就知道她并没有发现我跟李丽的事，于是心里这才稍稍安定了些。

另一个怕见到张帐的原因……则是因为陈依依，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解决，因为我了解张帆……她可不像陈依依那样会认同我有别的女人……事实上这也是这时代中国人的传统，一夫一妻制嘛，而且应该说这时代还算好了……再过几年到严打的时候吧，就是男男女女聚在一块跳个舞都要被治个流氓罪！

从这一方面来说，我知道张帆肯定会让我做出一个选择，要么选她，要么选陈依依……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选，一个是温情如水而且打心眼里崇拜着我的纯情女孩，另一个则是我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甚至可以说至死不弃的助手……

“走走吧！”张帆说。

“嗯！”我点了点头，无言地与张帆一起踱进了以前经常散步的小路。

“这几天我跟陈姐谈了很多！”张帆喃喃自语似的说道：“听她讲了许多跟你在战场上的故事，所以知道你们的感情很深，是吗？”

我没有说话。

“而且我也知道……”张帆又说：“我知道陈姐跟你交往在先……也知道你心里其实都一直装着陈姐，否则在野战医院时也不会在昏迷的时候还叫着陈姐的名字，是吗？”

我还是没有说话。这些问题本来就很难回答，说是吧……张帆心里肯定会不舒服，说不是吧，那明显就是在说谎。

“你有什么想法吗？”我问。

现在事实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当然，解决方法也是有的，熊掌和鱼翅兼得嘛，但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自私了，所以根本就没抱着这个希望。

“我没什么想法！”张帆突然转了个身拦在我的面前。盯着我的眼睛十分严肃的问道：“我只想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或者说只是把我当作陈姐的影子？或是一个替代品？”

我没有回答，而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冲动就将张帆一把搂在了怀里，嘴唇狠狠地印了上去……张帆开始还想挣扎，但在我的坚持下很快就屈服了。

过了良久，当两唇分开的时候……张帆就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在我怀里哭了出来，那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似的倾泻而出，很快就染湿了我胸前的军装。

“小峰。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很能理解张帆这时内心的挣扎，也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句话……这如果是其它女人，那还要问怎么办吗？要么选择离开我，要么就把情敌赶走。

但这不是张帆……她太善良了，以至于她谁也不想伤害，但另一方面她又不想失去我……于是才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想过离开我吗？”我问：“我并不是一个好男人，离开我吧……找一个比我更好的！”

张帆在我怀里摇了摇头：“我有想过……可是做不到！”

我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饶是我在战场上啸咤风云。但面对这样的问题还是束手无策，只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几半一人一个分了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帆才冷静了下来，眼神充满着哀怨说道：“你为什么就不能骗我一下呢？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就回答从没有爱过我就好了！那我也就可以下定决心离开你了！”

“小帆！”我说：“我们这些上战场打仗的……都是有了今天就没明天，谁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样或是能活多久，所以想事情都不敢想太远，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张帆点了点头：“我也是上过战场的，知道你们的心态不像我们这些生活在和平世界里的人，所以……我不生你的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我的意思是……说不准下次我就回不来了……”

“不许你胡说！”张帆眼泪一下又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