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毕空品着粗茶,垂着眼眸,端端正正坐在位子上一声不吭,恍若未闻,叫人看不透他心底在想什么。
史叙是个人精,什么世面没见过,这两个小屁孩儿藏在心里说出口的事和情,他早就看透了。也正是因为他把毕空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才会总是无意间被毕空对笑轩无底线的忍让秀得牙酸。
一想到还要陪着这两个家伙不知多久,史叙就觉得难熬啊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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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丰镇的长舌妇们敏锐察觉到了镇上的不同,寻常这个季节,顶多是一些不入流的阿猫阿狗们在街上撒欢找乐子,良家的小姑娘们见了那都是早早躲屋里眼不见为净,而今日确实不同,大街上的姑娘明显多了起来,还有几个手挽着手挎着筐的,个个面带春风红光满面,好不赏心悦目。
让姑娘家忽然变化的秘密,她们做妇人的自然是偷窥不得一二的,但她们的“秘密”委实太大摇大摆了——三个各有千秋的外乡人光天化日之下,一不怕被打二不怕被讹地抛头露面在大丰镇上,不是在这个面馆下馆子,就是去那个酒肆喝酒,就连大丰镇少有的几家首饰店胭脂店金轩阁都要进去逛逛,引得店子里的小女孩儿频频回头红着脸起着哄。
“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排外啊?”笑轩第一次体会了一把当掷果盈车的感受,喜滋滋道。
史叙好不享受这待遇,他穿梭在人群中来去自如如鱼得水,抽空给笑轩回道:“我上次来我都在郊外抓兔子呢,郊外都是大爷,那眼神巴不得戳死我。欸,我觉得把你扔给她们玩一晚上,你就能帮你陵儿套出秘密了。”
“……得了吧,那些事情她们怎么可能知道,”笑轩道,“再说了,他爹娘的事情,凭啥我去卖身啊,让他自个儿卖身去。”
“可现在对你笑的姑娘最多啊。”史叙色眯眯地冲笑轩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