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之际,林绯叶眸光一闪,蓦然间瞧见假山旁的凌乱的枝桠。细瞧之下,还能看见丝丝缕缕的布条,或许是哪位丫鬟路过,不小心划破了裙摆却未察觉。
有法子了!
兵行险招,方能出奇制胜!
林绯叶冷眸一眯,抬手让绿衣扶她起身,她低头在地上寻找着锋利之物。
绿衣圆脸发皱,心内依旧心焦,奇怪的嘀咕,“小姐是在找什么,绿衣帮忙找便是了,小姐坐下好好歇着恢复力气才是。”
林绯叶无暇和绿衣解释,就发现了一些锋利坚硬的树枝及其他尖锐之物。她弯身将其捡起,拿着这些又坐回了原来的假山石上。
“小姐这是何苦!”绿衣心中大惊,伸手就要去夺林绯叶手中之物。
林绯叶从小锦衣玉食,被林茂泽和薛氏保护的极好,旁人连她一个指甲盖都碰不得,此番被人陷害竟然要自残肌肤!
绿衣红了眼眶,心头恨煞了那下药的贼人。
忍着手中传来的钻心噬骨的疼痛,林绯叶推了绿衣一把,她紧咬下唇,脸色有些发白,“不,绿衣没办法了,若不如此,此番之行必然会落人口舌。”
绿衣不忍的别过眼,想到林绯叶要用这些锋利之物在自己柔嫩的手上生生划出伤口,就恨不得代其受过。
“小姐……”
林绯叶贝齿咬着下唇,正准备下手之时,响起了一道低沉而有磁性的男声。
“住手——”
一抹身着蟒袍的身影旋即从假山后踱步而出。
“绿衣,扶我走。”林绯叶娥眉紧蹙,黑暗中她看不清段傲阳的脸,只能看到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冷冷的打量着自己。
段傲阳拦在她们跟前,竟是不让她们走了。
“何苦伤了自己?或许我可以帮你呢!”对于林绯叶的书里,段傲阳的声音染上了一抹愠怒以及淡淡的高傲,“我有解药!”
听闻此言,林绯叶停步,凝视段傲阳,眼里却没有他预料的欣喜。
“摄政王为何会有解药?”审问之姿,微眯的眼神,林绯叶心中思量,此事究竟是不是他做的。他们今生并没有什么交集,他又为何要这么做。
“林小姐既然想要解药,便是以如此之态对待本王?”段傲阳挑了挑剑眉,不悦。
“哦,摄政王想如何?既然不是你下的药,为何要带着解药来找我。其次,摄政王是拦住小女,是想让人发现你我在此‘私会’,欲要毁我清白不曾!”字字铿锵,一双秋水剪瞳中迸射着恨意,银牙紧咬。
段傲阳握着解药的手渐渐收紧。
他身居高位,权倾朝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须要使这种下作手段!
只是他也不屑和一个女人争辩,何况是一个引起他几分兴趣的女人,段傲阳眯了眯眼,将小瓷瓶中的解药递过,“药并非我所下,只是凑巧手下的人看到,便顺手拿到了解药!”
“哦,想不到摄政王是这般助人为乐之人。”林绯叶唇角一勾,溢出淡淡的嘲讽。
“未必,仅仅对林小姐如此而已。”段傲阳微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望着林绯叶,鹰隼般的眸子中是好奇的打量,不曾有平日中的精芒。
装着解药的白瓷瓶子则安静的躺在他的大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