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摇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双眼充红，看起来温书墨的离开对她的打击不小。

顾嬷嬷听罢觉得心头一紧，太后竟然生气到这种程度，却也不敢说什么，点头称是，便退了下去。

正好此时，段傲阳也到了养心殿，一进来便看到满地的水果，还有破碎的茶杯，不自觉皱了眉头。

“母后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段傲阳问道。

宁无摇一见是他来了，便端正了坐姿，叫了下人进来将地上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但是脸上的怒气还是未消。

她现在整个心思都只在温书墨离开了这件事情上，哪里有心情来搭理段傲阳，于是便淡淡问了一句。

“皇上今个怎么有空来哀家这里？”

段傲阳也不废话，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儿臣只是来问母后为什么要屠白云村整村，他们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面色阴沉问道。

宁无摇没有想到段傲阳也是来问她这件事的，瞬间又想到了温书墨，以及他离开养心殿时的样子，她早该想到的。

“是他们有眼无珠惹到了哀家，不过是些不重要的人罢了，想杀便杀，皇上如此生气是为甚？”

段傲阳见她摆弄着自己的玉手镯，不但没有否认，还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小事情而已，心里也愈发愤怒了。

他今日和林绯叶说没有证据，但此时宁无摇亲口承认了，他也不能拿她怎么办，一想到林绯叶那双含着失望的眸子，他心里就积了一团火。

“母后是说村民的命就不是命了？如此草菅人命，这是一个太后应该做的吗？”段傲阳怒气冲愈盛，却又无处可发。

宁无摇见他也是怒气冲冲，不禁皱了眉头，冷声说道：“皇上这是在质问哀家吗，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难到皇上还要杀了哀家为他们报仇不成！”

她的双手搭在自己的腿上，眼神直视段傲阳，毫不畏惧，他就不信段傲阳能拿她如何！

段傲阳顿时沉默，就像宁无摇说的，他总不能将她杀了为白云村的村民报仇吧？

一脚踢翻了身边的桌子，桌子倒在了地上，上面的茶杯轱辘滚到了宁无摇的脚下，茶水撒了一地。

宁无摇一愣，难不成皇上真的要将她杀了？

想到这里，她握了握拳头，眼神似是不经意般看了看大殿的周围。

“听朕命令，从今天起，缩短太后开销，没有特殊事情不许太后踏出养心殿一步，也免得老是浪费钱去养一些残忍的狗！”段傲阳咬牙切齿说道。

说罢，他也不看宁无摇什么表情，便拂袖而去，走之前还顺便将那没有被踢翻的椅子给踢翻了。

他实在是气愤，却不能对宁无摇采取什么实质性措施，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她。

宁无摇在段傲阳离开之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最后气不过竟然连桌子都给踹了下来。

养心殿里一片狼藉，桌子椅子茶杯东倒西歪横在地上，几个下人连忙上来收拾了，怕宁无摇等下将她们一起怪罪。

宁无摇闷闷摔了很多东西，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段傲阳现在节省了她的开支，又把她关在养心，可是他们的计划需要很多钱财，最后会不会因为钱财不够而失败？

一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又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