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摇抬头看着她，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突然她就笑了，笑得有些癫狂，她道:“呵，真是好样的！那么多年以来，不是哀家养着你，你能在这儿站着骂我吗！”

说话间，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咬紧了牙很到了极点，恐怕她宁无摇千算万算，未想过有一日会被曾经视为蝼蚁的小小随从骂得这般狗血淋头。

她又将目光投向了林绯叶，得意道:“林绯叶，我警告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你一个转世之人，还真以为自己掌握了大局吗？”宁无摇的嘴角染上一抹嗤笑:“你会得到报应的！这世上容不下你！”

林绯叶心里一惊，面上强作镇定，她怎么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明明是自己想要永远埋在心底的秘密，到头来却是闹了个众人皆知？

她笑，晃得宁无摇觉得刺眼，她道:“容不容得下我，这不是你决定的，也不是天决定的，等着瞧吧，我会让你看看，究竟是容不容得下。只是太后，一定得保重身子，看得到那天才是啊。”

“你！”宁无摇被刺得心头一阵火，她用手捂着额头，教身后几个小太监扶着，跌跌撞撞的就要摔倒的样子。

林绯叶见了，吩咐道:“看来太后今日是累了，你们把她扶下去休息，好生伺候着。”

两个小太监唯唯诺诺的点头，想要将宁无摇往里殿扶去，可方才还站不稳的宁无摇此刻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是挣脱了小太监的手，一把抓起一个花瓶朝着林绯叶丢了过去。

兴许是喝得多了些，宁无摇没什么力气，花瓶正好碎在了林绯叶的脚边上，要是再用一点儿力气，林绯叶恐怕是免不了要挂彩了。

黄莺吓得半死，连忙冲着吓得呆愣在一旁的小太监吩咐道:“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把太后扶进去！”

小太监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动手，扶着宁无摇进了里殿。

“这是怎么回事？”门口传来低沉的男音，回头一看，正是温书墨一脸担心的望着这养心殿里的一片狼藉。

林绯叶笑了笑，道:“没什么事，不过是太后方才喝多了些，失手摔碎了花瓶罢了。”说罢，又吩咐旁侧宫女道:“晚些时候再去户部拿一个过来补上吧。”

宁无摇受罚，最难受的便是温书墨了，无论宁无摇做了什么，血浓于水，她终究还是他的亲生母亲。

林绯叶不想看他更加难受，于是便不着痕的掩盖了方才宁无摇袭击自己的事情，可是聪明如温书墨，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故意摔碎和不小心打碎的区别呢？

他心里沉了沉，开口道:“我娘她现在情绪不稳定，冒犯了娘娘，我在这里就替我娘道歉了，还希望娘娘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林绯叶笑笑:“啊，被先生看穿了啊。先生不必多虑，若不是方才提起，我这会儿就已经忘了这件事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