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绯叶有心撮合萨摩和这些女子的姻缘,自然将她们全部安排到萨摩的寝宫里。黄莺亲自走了一遭,将五名女子全部安排妥当,临走时被一位穿杏色衣裳的女子叫住,女子微微行礼,说:“民女斗胆,想问姐姐这最后一关要如何考?”
“这是我的过失,竟忘了告诉你们。皇后娘娘说了,既然是给萨摩挑选妻子,那自然要由萨摩亲自挑选了。皇后娘娘安排你们住进萨摩的宫中,为的是让你们和萨摩朝夕相处,什么时候萨摩在你们中间找到了合他心意的人,这最后一关的考核什么时候便结束了。”
“这是萨摩的寝宫?”一众女子惊呼。
“正是。”黄莺微微一笑,“至于你们谁能博得萨摩的欢心,就看你们各自的本事了。皇后娘娘那儿还等着我回话,恕我先行告退。”说罢黄莺福身离去。
既然知晓了最后一关考核内容,黄莺走后,一众女子面面相觑良久,也不知各自心里都在想写什么,院子里一片静默。
有风穿透高高的院墙徐徐吹过,吹得院内花树婆娑,吹得她们衣裙翻飞。又是那位杏色衣裳的女子打了个哆嗦,率先打破宁静,她歉意笑道,“这院子里风有些凉,我自幼便不禁冻,便不陪着各位姐姐,先回屋去了。姐姐们若是有空,欢迎来妹妹屋里小坐。”说着裹着衣裳冻得哆哆嗦嗦地进了屋子。
剩余的人也互相寒暄两句,带着黄莺安排给自个的宫女回了房间。
既是要争宠的人,又怎会交心呢?这座重重宫墙里毫不打眼的小宫殿,在这五名女子搬进来之后,表面依旧祥和,但它已经像刚刚刮过的那场穿堂风,风不知何时能停,但它刮着的时候,是不会平静的。
姑娘不知是不是养在深闺里的姑娘,但纵然是养在深闺里不经人事的懵懂少女,但凡有两分聪慧,也知该如何取悦男人。
这些女子不敢越礼,却也知道对萨摩嘘寒问暖、端茶递水,每日黏在萨摩身边,几个人穿着不同色的衣裳,衣裳颜色花花绿绿的,就连说的话也嘈杂。萨摩只觉得招亲大会使他的日子越发不安宁了。
现在就连半日的清净,他也偷不得了。
唯有那位穿杏色衣裳的女子很少近萨摩的身,她陪伴的是一筐筐的绣线。萨摩每回见她,她总坐在窗前绣活,窗子开了一半,萨摩正好能透过那半扇窗看见树影婆娑里的她。有时她和萨摩的目光撞上,便惊得她赶紧关上窗。隔上半刻钟,才敢开窗。
萨摩觉得她和别的女子不一样,究竟是哪儿不一样,萨摩也说不上来。其余女子也觉得她和她们不一样,她似乎无意抢她们的风头和她们争宠,隔了一两天,便有人和她走近了。
而萨摩也越来越频繁地瞧那半扇小窗。
一日入夜,所有人都已熄灯就寝,唯有她的窗户还透着荧荧火光。萨摩向来晚睡,看到那抹火光,忽然想去和这位杏色衣裳的女子说说话。
心里既想了,脚底便生风,转眼便来到了她的房门外。略作思索,萨摩叩开房门。
杏色衣裳的女子显然惶恐,一时间把萨摩请进来不是,不请进来也不是。还是萨摩自个进了屋子,她慌忙关门,生怕被人瞧见。
“我见你这几既不与人来往也很少出门,是想家了吗?”萨摩十分不生分地坐到椅子上,笑嘻嘻地瞧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