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季匀痛心疾首,激动地说:“我和她的婚姻是有苦衷的,有我不得不结婚的理由,你难道不信我吗?云姿,虽然我暂时不能给你一个名分,不能和你结婚,但是我对你的心没有变,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们可以像两夫妻那样生活,就算没有结婚证,但我是真正属于你的,云姿,这样还不够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传来女人低低啜泣的声音:“对不起……匀,我不想做小三……我这次真的决定放弃了,去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安静地生活,不再和你有任何联系,彻底了断。藕断丝连的痛苦太难受了,我想要忘记你……只有忘记你,我才能过正常的生活,才能追求属于我的幸福和婚姻。或许,我也会像你一样,很快结婚,有个家……匀,别再挂念我……我会将qq和微博都删除,从此,我只是一个隐形人。再见了……匀”
嘟嘟嘟……一阵忙音,冷漠而急促。
晏季匀立刻回拨过去,已关机。
晏季匀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嗡嗡作响,一颗心坠到了谷底。这是一种致命的无力感,让你在慌乱恐惧绝望中看不到一点光亮!或许,此时,飞机已经进入跑到准备起飞了,他无力回天!
再看看qq和微博,果然,她删除,连微博都关闭了,她果然是决绝,不留一丝挽回的余地。
沈云姿,她不是一个人走,她是和晏锥一起!她将去向哪里?这一走,代表着他永远失去了拥有她的机会。她死心绝望地走,不会再让他找到,甚至断绝一切联系,她走得彻底,同时也带走了他的心。
利用水菡的存在,晏锥终究还是得到了沈云姿吗?晏季匀除了心痛,什么都做不了,这一次的离别,比他从澳洲离开时还要伤痛百倍。因为,在此之前,至少他还知道她在哪里,还能从她的微博上看到她的消息,但是,今后……她将,杳无音讯,消失在茫茫人海,再见无期。
为什么会这样?假如不是水菡突然肚子痛,他怎会赶不及来见云姿?晏季匀心头的怒火在汹涌,虽然他这样的想法对水菡很不公平,但却是事实。
不能与云姿成为夫妻,已经是晏季匀心底的痛,如今她和晏锥不知道去了哪里,彻底失去消息,他更是难以承受这样残忍的结果,好比完整的心脏被硬生生挖去一块,再不会愈合……医院里。
水菡躺在病床上休息,这里只有洪战和晏鸿章,却独独不见晏季匀。
气氛沉闷而压抑,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向水菡解释晏季匀为何不在这里。
晏鸿章的电话都已经关机了,先前在婚礼上那些人,不停地打电话来询问,晏鸿章疲于应付,气得关机了。这其中,晏家自己人占多数,他们所关心的是水菡的肚子怎么样了。
二姑妈三姑妈五姑妈以及其他一些亲戚想要进来探望水菡,全都被晏鸿章挡了回去。
水菡现在不需要那些虚假的关心,她需要休息。
水菡很安静,惨白的小脸上,眸光黯淡,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先前在婚礼上晏季匀决然而去的背影……她都已经那样乞求了,可他还是要走,如果不是因为她突然肚子痛,他只怕早就不见了。知道她没事,他又可以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见那个重要到能让他在婚礼上丢下新娘离去的人。
晏鸿章的眉头一直皱着眉松开过,望着水菡那令人心疼的表情,就像个失去了魂魄的木偶,透过她,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沈玉莲……
晏鸿章眼眶微酸,声音柔和慈爱:“孩子,医生说你主要是情绪太激动,你现在可别生气,否则动了胎气可不好。”
生气?水菡现在的心情岂止是生气能形容。
水菡呆滞的眸子动了动,木然地转头看着晏鸿章,“爷爷……他呢,是不是走了?他还会回来吗?”水菡心如刀绞,她是真的不确定晏季匀还会不会出现。愿以为自己能抓在手里的东西,竟是如此容易就失去,让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拥有过他?
晏鸿章老脸一热……水菡这可是把他问住了。对于晏季匀,晏鸿章从来没有真正地掌控过,他现在是真的没把握,晏季匀什么时候会出现。
晏鸿章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两个红本本,交到水菡手上,语重心长地说:“水菡啊……你别太担心,男人嘛,有时冲动不可理喻,但是,你要知道,你才是他的妻子。虽然今天婚礼仪式不顺利,可你们的结婚证,已经办下来了,有了这个小红本子,你就是晏家的人,是季匀的合法妻子,其他的女人,不管外边有什么花花草草,那都是浮云,懂吗?”
结婚证?
水菡呆呆地注视着手里的小册子,翻开来一看,果然,清清楚楚写着她和晏季匀的名字,在配偶栏里,格外显眼,也深深地搅动着水菡的心。
很多地方对于结婚有着不同的风俗习惯。有的是以婚礼为重,只要办了婚礼和酒席,就被人们认可为夫妻,甚至会在婚礼之后很久才去领结婚证。可大多数地方还是以结婚证为主。婚礼被看成只是一个附带的仪式。归根究底,婚姻是要得到法律的保障才能生效的。那张被某些人嗤之以鼻的结婚证,实际上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她该高兴的,可她却笑不出来……晏季匀连婚礼都能舍弃得下,在他心里,还会有她的位置吗?就算有结婚证又怎样,得到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这样的婚姻有意思么?她原以为晏季匀对她,是有着几分感情的,可她发现自己错了。那薄弱的感情,连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都敌不过!
“爷爷……谢谢您。可是我……我……不适合当您的孙媳妇,他……他不喜欢我。”水菡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刺痛的心在不停滴血。这个事实,她何尝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