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菲脖子一梗,忽略掉心底那一抹淡淡的刺痛感,抬手就掐了一把杜橙的胳膊:“死橙子,敢鄙视我?”
“哎哟,痛啊!你这是恼羞成怒的表现!”某男嘴硬,结果又惹来童菲愤怒的一脚。
“哎呀我的裤子啊,新买的才穿第一天,脏了你洗!”
“活该,谁让你鄙视我的?”
“哎,我真为周庆龙感到无比庆幸,还好人家没看上你,否则你这母夜叉的性格,人家周庆龙还不知道要早多少罪呢!”
“你丫的,滚粗!”
“好好好,我滚啦,我上班去啦!”
“……”
这对活宝习惯了嬉闹,在对方面前那是一点都不顾形象的,尽情地展示自己最二的一面,不过现在都不会真的生气了,一般情况下是的。
杜橙上班去了,童菲独子一人站在走道发呆,想着那个叫凯琳的护士,跟杜橙难道真是有不寻常的关系么?杜橙看凯琳的眼神分明是火辣辣的,凯琳对着杜橙也是笑得特灿烂。女人的直觉告诉童菲,这两人不像是普通的同事或朋友关系。
童菲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纠结这个做什么?管她什么事呢,杜橙只是好朋友,蓝颜一枚,他如果有了喜欢的人或是交了女朋友,她不是应该为他感到开心的么?可为何反而心里隐约感到堵,还有点酸溜溜的……
某小镇上,一间普通的小面馆里,忙碌的红色身影正在为客人煮面,一个只有十岁的小男孩儿充当起了跑腿的角色,将姐姐煮好的面送到桌上。
面馆的生意不温不火,平时就只够维持一个家庭的生活,现在临近过年了,更是冷清了不少。老板不在,老板娘在前边街坊那儿打牌,店里就是小颖和弟弟在。
面馆的角落里,电视面前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穿着普通的棉大衣,背对着门口,正聚精会神地看电视,嘴里还隐约在唠叨着什么。再看看那频道,正是播放着动物世界。
男子的一只腿放在地上,另一只腿放在椅子上搁着,大大咧咧的坐姿,实际上是因为他那只腿的伤还没好……这是梵狄沦落到这小镇上的第三天。在楼上房间里憋坏了,感觉自己快要发霉了,今天他才出来透透气。
由于梵狄交给小颖继父的那枚黑钻起了作用,现在梵狄在这儿起码不会受排斥了,一天三顿还有小颖伺候得好好的,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养伤,像是在养老……
“靠,小美洲豹也太萌了吧,要是有条件可以考虑养一只玩玩,等长大了不好养了再送回去……嗯……”梵狄在自言自语,盯着电视里的镜头,对美洲豹那异常漂亮的毛皮十分向往,很想能亲手摸一摸。
这货本就是天生的邪魅胚子,再加上现在他如此吊儿郎当的架势,看上去更像街头不务正业的小青年。
晚饭时间,面馆里只有零散的几个客人,收入实在是可怜得很,每到过年都是这样的,小颖一家人都习惯了。这小镇上的流动人口不多,地方也小,开个面馆是能维持生活,过年前后那十来天就是生意最差的时候。
这样的家境还要摊上一个赌鬼继父,那可真是一种悲哀。
到了晚上八点多,小颖打算关店铺了,弟弟很乖巧地在帮忙,刚收拾完毕,却见门口走进来一个摇摇晃晃的男人。
“叔……”小颖低喃了一声,却没有上前去,反而是后退了一步,远远地看着这个喝醉了的男人,水灵灵的眸子里隐含着丝丝惧意。
男人猛地一拍桌子,冲着小颖怒吼:“你他妈的站那么远干什么?老子又不会吃人,去,给老子拿瓶酒来!”
小颖的弟弟一溜烟儿躲到了姐姐身后,小颖心疼地护着弟弟,壮着胆子说:“叔……你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就别再喝了吧。”
男人一听这话,火气更旺了,他这两天在赌场把卖黑钻的钱输个精光,正一肚子的气没处发呢,见小颖这么说,他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跳了起来:“死丫头,怎么跟你那个老妈说的话一样?这儿是老子的地方,喝个酒你也要管?妈的,别忘了老子才是这儿的老板,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只知道吃饭的蠢货!没用的废物!看你们两个拖油瓶老子就来气!”
男人一把将小颖推开,小颖躲闪不及,脚下一个踉跄,急忙去扶住弟弟,但是小男孩儿已经摔倒在地了……
预期中的哭声没有传来,小男孩儿倔犟地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自己被撞到的额头还痛着,到是先拉着姐姐的衣袖,怯生生地说:“姐姐……我们快回屋吧……”
一般情况下,小孩子摔倒都会哭哭啼啼地表达自己的委屈和痛苦,但这孩子显然是习以为常了,想必是经常遭到继父这样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