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眼角溢出一丝晶莹:“因为是我背叛了和她的感情,是我跟她提的分手。你们介意,听一段老阿姨的故事吗?”
两人默然,同时摇头。
在这一行,倾听是一种习惯。
江北眼中光彩四溢,慢慢地回忆起了过去:“大学那会,我和晓香是班上的同学,最开始我们毫无交集。直到有一天,我去les酒吧玩,遇到了一个熟人……”
苏阑心里一动,les酒吧?
也许因为回忆总是对甜蜜的片段记得深刻,刚才还有悲色的江北现在也勾勒了一丝浅浅的笑容,同她最初进咖啡厅时的精致与成熟一比,现在反而真实纯粹许多。
“那个人就是晓香。她一看就是第一次进les吧的,跟在朋友身后到处东看西看,像一个好奇的小宝宝。后来她的朋友丢下她去猎艳,她自己又什么都不懂,被吧里的千人斩姐姐给忽悠的就要跟着走。我那天一时起意,就拦住了她,帮她挡了一劫。后来,晓香知道那姐姐的战绩后,就说要请我吃饭作为报答。我说不用,你们猜她怎么说?她说啊,‘救人一命是大恩,以身相许太早了,还是先吃个饭好了。不吃饭的话,就只能前者了。’没想到吧?才刚认识,她就很赖皮。”
两人默默听着。
该是多么眷恋,才会连初见时的话,都记得一清二楚呢?
说完前面那句,江北的口气变得有些怀念:“嗯……之后我和她就开始熟悉起来了。爱好一致,性向也一致,又在一个班里,我们感情升温的很快,不知从哪一天起,就从朋友跨到了恋人。”
“从认识起,晓香就对我很好,好到要宠坏我的程度。”
“我身体不大好,总是要痛经。晓香第一次见我痛经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然后二话不说就要带我去医院。我都痛习惯了,哪愿意去医院呀?所以我就跟她说,我绝对不要下床,不要去医院。晓香看我坚决,就勉强答应了,然后陪了我一分钟。还真是一分钟,就那种眨眼的时间。我还没说多痛呢,她倒比我本人还痛的样子,急的原地打转转。一分钟后忍不住了,把我背起来就往外跑,我被她吓得都慌了,她却愣是一声不吭地把我背到了学校门口,然后才坐上出租。后来我和她一起去接水,才发现她力气可小了,连拎个水桶都费劲。但是那天啊,她却把我从寝室楼背到了学校门口,稳稳当当的,跟个男生似的。我问她原因,她跟我说可能是女朋友加成吧。瞧瞧,这人多傻气啊?”
江北说着说着就笑了。
“她还特爱较真。我有一回说想去日本看樱花,但是没那钱,所以也就是说着玩玩,她不配合我哄哄我也就算了,还跟我说去不了的就别想,既然想就要争取去。有这么跟对象说话的人吗?我听的根本不想理她,就给她说我去不了还是要想,怎么着吧。后来,她在暑假找了一份工资很高但是很辛苦的工作,硬生生把钱凑齐,让我去日本看樱花。”
苏阑很配合地问了一句:“那你们去日本了吗?”
江北笑得更开心了:“没呢。去国外玩一次花的钱哪是小数目,她不过还是个学生,再卖力气又能赚多少钱?所以啊,她只挣了一个人的数,让我自己去。哪有送女朋友独自去国外玩的人啊?可晓香偏偏就这么做了,你说她较真不较真?”
苏阑正想回答,被风轻舟眼神示意别说话,她看了一眼眉眼温柔的江北,好像有些明白了:江北只是想要倾诉,她的每个问题都不需要回答。
因为答案,已经深深印在江北本人的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