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到底出了何事?”纯贵太妃常年居住在宫里,一看张公公一脸忧色,料想宫里一定出了大事儿,出了端王府大门,看到身旁没有别的人,她就开口问张公公。
纯贵太妃在宫里也算是分量极重的人物了,可是张公公居然没有如实相告,而是一脸凝重道:“贵太妃娘娘,一会儿到了宫里您自个看吧,宣武将军记得要照顾好青阳郡主,世子爷和长宁郡主记得跟在端王身边。”
“张淮,听你这话,一定是宫里出了大事,今儿是哀家儿子成亲的大喜日子,你就不能对哀家说个准话?”纯贵太妃又气又急,罕见地发了大脾气。
张公公吓得立即跪下去,压抑着声音说道:“娘娘,是出了大事了,太后和皇上请您们速速进宫。”
看到张公公跪在地上一脸慌乱,王府门口涌出好些人,纯贵太妃果断说道:“即刻进宫。”
一路大家都不再说话,纯贵太妃脸色铁青,长宁郡主和哥哥百里和溪紧紧靠在一起,缩在车厢一角。
北宫千宁本想一直“晕倒”着进宫的,可是在哥哥着急地不断掐她的人中之下,她顺势“苏醒”过来,然后假装迷糊发问,为何他们在马车上。
张公公看了看一身华服美貌异常的北宫千宁,脸色变了又变,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青阳郡主,一会儿到了太庙,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您都要停住,您身体康泰了,太后娘娘、皇上和索夫人才能安心。”
北宫千宁瞬间有钝痛的感觉,再问到底发生了何事,张公公却再也不肯吐露半句。
北宫千宁想起了《帝台印》,可惜书中所写的,并没有这一个黄昏发生的事情,不过她还是隐隐有一种感觉,事情很有可能跟苏恬或者婉贵妃有关。
一车人忧心忡忡,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重重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中。
到了宫里下马车后,已经有好几顶软件等在落马坊,软轿直接带上大家伙,然后直奔太庙而去。
“青阳郡主来了。”有人大喊一声。
北宫千宁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们五人中,身份最尊贵的是纯贵太妃,为何他们不说“纯贵太妃来了”、而是说“青阳郡主”来了?
下了软轿,北宫千宁就看清了周围的情况,只见偌大的太庙被禁卫军团团围住,一群穿着婚礼礼服的的人,站在太庙门前台阶下,而高高的台阶上,是苏恬和婉贵妃,只是婉贵妃被苏恬挟持着,一脸癫狂和得意,婉贵妃则一脸哀戚和着急。
夕阳照在太庙顶上,放射出万丈金色的光芒,可是北宫千宁觉得阵阵凉意,从脚底下生发而出。
北宫千宁都顾不上纯贵太妃了,她急急忙忙朝里头跑去,迎亲众人已经自觉地给她让开一条道,且人人都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跑到台阶下,北宫千宁发现台阶下站着太后、皇上、身着大红喜服的端王和她母亲索飞瑶,他们原本是紧张地盯着苏恬和婉贵妃的,看见北宫千宁到了,大家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看她,又看看三皇子百里和治。
这是怎么回事?北宫千宁觉得十分奇怪,苏恬不过一介弱女子,随便一个禁卫军就能轻易把她制服,大家何至于如此受她要挟?
北宫千宁看到百里和治就站在一旁,她匆匆给太后、皇上、端王和母亲问安后,便跑过去抓住百里和治的手,万分紧张道:“殿下,贵妃娘娘她——”
“放开。”百里和治不等北宫千宁说完,就厌恶且紧张地把北宫千宁推开,令她惊叫着重重摔倒在地。
“宁儿。”索飞瑶哀嚎起来,她想朝女儿奔过来,却被端王紧紧抱住。
这是什么情况?苏恬要挟太后皇上和婉贵妃,她的条件什么,跟她北宫千宁有何关系,还有,百里和治又在玩什么?为何他如此狠绝地推开她?要知道他一直是拿她当宝贝疼着宠着的呀。
“殿下?这是为何?到底发生了何事?”北宫千宁浑身疼痛,只能趴在地上说话:“我是您的宁儿啊,是您从小就派人照顾的宁儿啊,今日一整天在端王府里,您陪了宁儿一整天,你忘了吗?”
百里和治看着地上声音软糯却惶恐的陌生美人,才想她可能摔痛了,可是谁叫她无端触碰他,他最讨厌这种举止轻浮的女人了,于是他毫不留情地说:“举止轻浮,出言无状,离本王远点儿,否则本王不客气。”
所有人睁大了眼睛,这还是那个整天牵着青阳郡主手的三皇子吗?听说三皇子自小就派人照顾青阳郡主,刚刚却对青阳郡主恶言相向,好似不认识了一般,难道苏皇后说得是真的,苏皇后到底从哪里学来的邪门心术?
北宫千安不敢碰三皇子,但是他铁青着脸质问他:“三殿下,为何如此对待我妹妹?你不是一直很疼宠她吗?”
“千安,本王不认识她,你让她走开。”百里和治对北宫千宁都是客气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