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身子还虚弱得很,若是再看见这些腌臜事儿,心情一定受到影响,指不定就影响伤势恢复。”索云岚悄声跟长宁郡主说。
长宁郡主点头称是:“想来是会影响的,她们太不应该了,宁姐姐昨日再次受伤,脸上的伤也还为好,能不能消除痕迹也说不准,真是令人担忧。”
索云岚脸上多了嘲讽味道:“这些都是趋炎附势小人,先前三皇子说话还不利索的时候,她们对他是敬而远之,如今三皇子说话不成问题了,又知道宁儿是凤女,便一个个地转过来讨好三皇子,真真是令人不齿。”
“这样的人,太多了,也不知宁姐姐如何应付。”长宁郡主脸上的忧色,越发深重起来。
这长宁郡主和索云岚,原本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情,两人只是熟悉的陌生人,但是索飞瑶婚后第三日回门,也把端王世子和长宁郡主都带上了。
索云岚性子爽快,没有其他皇族女子和贵族千金那些矜持和做作,在晋阳侯府呆的半天时间里,两人便成了可交心的朋友,所以今日在泰和宫,才有了两人一起替北宫千宁鸣不平的举动。
美人们得不到三皇子的回应,并未失去信心,因为一直以来,在世人的印象中,三皇子就是几乎不说话的人,因此看到他走进大殿,她们便跟着他身后,一起走进大殿。
随着北宫千宁走进大殿,引发了一阵骚动,不少外邦来宾指着她,说着“凤女凤女”这些话。
周欣兰等美人一看到外宾只注意到北宫千宁,直接忽视了她们这些千娇百媚的真正的千金小姐,内里把北宫千宁给恨上了。=,不过碍于场合和教养,她们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心中有事,北宫千宁没有理会这些,她发现百里和治一直牵着她的手,还一直侧头看着她,一脸的询问表情。
北宫千宁好像找到了流星,她紧抓住他的手,急切说道:“殿下,若是西狄这些国家提出和亲要求,绝不能答应他们。”
百里和治没想到北宫千宁之所以冥想、之所以无视其他千金对他的投欢送抱,是在考虑这个与国政有关的问题,他还以为她是在想哪个男人呢,看来他这个未婚妻不是简单的女人。
百里和治看着北宫千宁娇媚异常的容颜,心中疑惑越来越强烈,这般倾国倾城的美人,她已经拥有了郡主、王妃、侯爵妹妹的尊贵身份,为何她不像其他美人那样得意洋洋?为何她依然忧心忡忡、各种盘算?
丝竹悦耳,舞曲悦目,大殿内已经开始了拉开了迎接贵宾的序幕,在百里和治提醒下,北宫千宁才举杯,跟着众人一起表达了对外宾的欢迎之意。
放在酒杯,百里和治才凑近北宫千宁的耳边,低声回答她:“西狄战败,没有资格谈和亲,宁儿放心,我会阻止这件事情。”
有人一起并肩作战,而且这个人还是百里和治,北宫千宁顿时觉得轻松了一半,她终于露出今日第一个舒馨的笑容,热切地回应对方:“殿下,宁儿就知道您是好样的,有您在,宁儿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百里和治心意一动,顺口问道:“以前,咱俩经常一起讨论问题啊?”
提起以前,北宫千宁眼眶就湿润了,她有些哽咽道:“殿下,若是以往,咱俩压根就不需要讨论,因为殿下和宁儿一样,知道何时该做什么。”
只是什么话?哪有不需讨论就知道该做什么?百里和治在第一瞬间,竟然觉得北宫千宁在胡诌,可是看到她眼里打转的泪花,他又觉得应该是真的。
“百里和治。”北宫千宁抬手抚摸着百里和治的额头,撇嘴问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
直呼他的姓名,而且还是在这大殿内?百里和治内心刮起了狂风,是怎样的过往,是怎样的情分,才让北宫千宁说出这般真纯的话语?
百里和治内心震荡,似乎有一抹熟悉的感觉,从内心深处滋生而出,嘴里便自然而然的轻唤着:“宁儿,宁儿。”
突然,一个不还好意的声音,大刺刺的在大殿内响起来:“哟,三皇子殿下,青阳郡主,今夜是贵国招待我等外宾的夜晚,可是你们自进入泰和宫后,就一直你情我浓的表演恩爱,只把我等单身汉看得眼馋心痒得紧,作为主人,三皇子是不是应该给我们这些男人分发几个美人啊?”
主持国宴的礼部侍郎立即表示不满:“东胡乌维科殿下,休得无礼,青阳郡主受伤体虚,我国三皇子精心照顾她是理所应当之事。”
这时,西狄使臣雍措也叫嚷起来:“东胡二皇子就算了,但是我西狄愿意归降大夏,西狄也算是大夏的主人了,属臣也想有美人照顾。”
礼部侍郎闻言心有不悦,却只能保持冷静:“大夏的主人,永远都是百里氏,西狄属臣真是说笑了。”
自从北宫千宁走进泰和宫大殿,北狄太子拓跋韬鹰隼一样的眼睛,便死死盯着她,恨不得立即把她从百里和治身边抢过来,这时听到有人鼓动起来,他便抓住这个好时机,轻飘飘吐出一句话:“美人如花,谁人不爱?”
跟随拓跋韬锐利的视线,众人的视线终于汇聚到北宫千宁身上,也看见了百里和治如千年寒潭冷彻的眼神,正如冰锥一样直射拓跋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