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兴致盎然地看着北宫千宁,啧啧称奇道:“咱们王妃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成的?她怎么会想得出那样绝妙的办法对付拓跋名姬?有趣,有趣,真是有趣。”
郭远也十分开心:“几年前我只是远远见过准王妃,没想到她如今脱胎换骨,风头压过了国子监所有的才女们,她一定做了不小的努力。”
卢公公笑成一朵花:“殿下看上的人,就不是一般的人。”
百里和治神情冷硬,现在一提到自小就派人娇养北宫千宁这事,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的英明神武形象被弱化了一样。
云若知道百里和治心中所想,便开解道:“现在说起青阳郡主,大家都是赞不绝口,也说殿下当初急着求皇上赐婚,是有先见之明。”
百里和治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想通过自己的眼睛和心灵,重新判断北宫千宁是否值得他如此全身心付出,于是他转移话题:“叫大家盯好望江楼和醉霄楼一带的人,尤其是外国的势力。”
云若颔首道:“殿下放心,我们的人一直盯着他们,不论是北狄、西狄、东胡还是南楚,都在我们可控范围内。”
“不能掉以轻心,青玄子和苏玉海那边,无比要赶尽杀绝。”百里和治眸光如剑,预期森冷。
云若和郭远神色一顿,瞬间冷肃回应:“遵命。”
这时,听到北宫千宁的话,楼下的程明明已经叫嚣新的内容了:“北宫千宁你就不要推三阻四了,你要是怕输的话,就痛快承认好了。”
北宫千宁尚未回话,坐在楼下大堂的钟天媛插嘴道:“程明明,青阳郡主伤势未愈,你是不是改天再来挑战啊?”
钟天媛这话乍听之下,好像是在为北宫千宁鸣不平,但其实她是看见程明明手中拿着鞭子,猜想程明明应该是要动武,因此她便“好意”提到北宫千宁的将康状况。
程明明果然从钟天媛的话中,捕捉到了令她兴奋的焦点,那就是北宫千宁伤势未愈!
伤势未愈好哇,正好可以令北宫千宁伤势加重,最好是因此而卧床不起,程明明想到这,双眼立即放出光来,也坚定了一会儿武力挑战北宫千宁的决心。
钟天媛看到程明明低头看手中的鞭子,便知道自己的话凑效了,于是她嫉妒的双眸中,多了几分恶毒和阴险的味道。
站在程明明身后的常淑敏,把钟天媛的话和神情尽收眼底,她外表保持优雅得体的笑容,可内心其实冷笑着:“你们斗吧,斗得越狠越好,本小姐就做那个得利的渔翁好了。”
同样是坐在一楼大堂的周欣兰,鄙夷地看着落魄却还装清高的常淑敏,心中冷笑着,耳朵则是竖起来,专注地听着常淑敏如何发难。
常淑敏和北宫千宁都是周欣兰不喜欢的人,原因是常淑敏以往眼高于顶,不把她们正一品以下管家小姐放在眼里。
北宫千宁则是太得宫里宠爱,莫名其妙被封为郡主也就罢了,还获得三皇子的早早请婚。
在七夕漪兰轩晚宴上,周欣兰以为,凭借自己刑部尚书嫡女的身份,应该得到二皇子邀请入座,谁知二皇子并未邀请他,就连当时最不看好的三皇子,也没有邀请她入座,三皇子宁愿空着好几个位置,也只邀请北宫千宁跟他共进晚餐。
当时周欣兰跟很多修女一样,觉得三皇子和北宫千宁简直就是破锅配烂盖,大家对他俩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对北宫千宁被赐婚给三皇子还嗤之以鼻。
之后北宫千宁就像邪魅附体一样,从一个没上过正经学堂的人,连连获得选妃大考首名,还以瞠目结舌的才学,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北狄公主拓跋名姬,生生把她们这些出身名门的国子监才学全部踩在脚下。
如今周欣兰想来,三皇子和北宫千宁都是隐藏实力的人,愚蠢的是她们这些秀女,可是可恶的是,当她看到二皇子大事不妙、转而投靠三皇子时,三皇子却对她熟视无睹,真是太气人了。
这两日好不容易看见北宫千宁出门会友了,她在摸不清北宫千宁脾气的情况下,只能暂时坐在一楼,正好遇上程明明上门挑战北宫千宁,周欣兰乐得坐在一旁看热闹,她希望两个所谓的凤女两败俱伤。
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间,只见北宫千宁已经走下楼来,然后在程明明的连番挑衅下,一大群人朝着门外走去。
屋外,醉霄楼前,已经搭起了一个不小的擂台,擂台铺着红色的地毯,看到有一群贵小姐从望江楼走出来,人群立即像烧烤的水涌动起来。
“你们看,穿杏色衣衫的就是青阳郡主。”
“拿鞭子那个是程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