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小半个时辰后,常淑敏先完成了画作,她跟往常一样,画的是一副凉亭荷花图,凉亭孤立,荷叶如盖,荷花娉婷,微微凉风袭过,荷叶和荷花似乎在迎风摇曳。
在这深秋季节里,常淑敏的何叶图,似乎给现场带来了缕缕清香。
程明明喜滋滋的命人像台下众人展示,果不其然,常淑敏的画作,得到了不少人的赞美,说她画的话荷花亭亭玉立,实在太美了。
等众人欣赏了常淑敏的荷花图,大家的注意力,便集中到台上北宫千宁身上,当然还有围在她身边看她作画的一群人。
“宁儿,这个是哥哥我,对不对?你是何时学会这种画的?”北宫千宁画的是素描画,北宫千安刚才一直站在她身边看她作画,所以这会儿画好后,他早就猜到哪个是他。
不仅是北宫千安啧啧称奇,索云岚兄妹、唐可佳、陆宏、龚汉海、叶山明、潘勇明、锦姑、彩蝶采薇等人,都兴奋的指着图上的人让北宫千宁确认是不是他们自己。
得到北宫千宁的确认,大家都乐得不成样子,古代没有照相技术,肖像画也很少很少,绝大多数人是没有自己的画像的,因此被北宫千宁这么一画,大家怎么不兴奋?
程明明原本不屑于北宫千宁削木炭的举动,这会儿看到那么多人围着画作兴奋异常,便差遣吕欣然过来瞧瞧。
吕欣然先前曾经到过三皇子府拜访,今日又站到了程明明那边去,她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便拒绝了。
程明明怒道:“吕欣然,你就是墙头草,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要是不过去瞧瞧,你就别想加入我这边。”
吕欣然心里好苦哇,原本苏恬还是皇后、二皇子右眼没瞎的时候,她哥哥是二皇子的伴读,她父亲又是国子监祭酒,他们吕家不是多令人羡慕,可是自从苏恬假皇后身份败露、承恩公被诛九族、二皇子右眼瞎掉,他们吕家的厄运便开始了。
先是很多官员远离他们吕家,她和母亲前去拜访三皇子府,三皇子竟然不露面,只是让北宫千宁不冷不热的接待她们母女。
自从三皇子展现势力之后,吕家想投靠三皇子,但是二皇子又要挟他们,今日更是逼迫她和哥哥前来支持程明明,然后就是哥哥被迫向北宫千宁下跪,她自己则是被程明明逼着前去查看北宫千宁的画作。
不过不等吕欣然过来,北宫千宁便让人举起画作,向台下观众展示。
如北宫千宁所料想的,栩栩如生的素描画,立即引起台下众人的惊诧声:“天哪,青阳郡主所画的,像活的一样,她画的就是现在这个擂台赛的场景,你们看,这个就是擂台,这条街是百花井大街,这里是望江楼,这里是醉霄楼,哇,这个是我,我在这里,太像了,郡主把我画得太像了……”
但凡看清楚北宫千宁作画的人,都兴奋地叽叽喳喳评论起来,站在后边看不清楚的人,则是大声喊起来:“青阳郡主,请抬着你的画作绕上一圈,好让我们大家伙儿都能欣赏欣赏。”
北宫千宁点头同意,彩蝶和采薇便一起举着画作,开始从擂台的这一头,慢慢地向另一头走去。
随着越来越多的观众看清楚画作的画面,台下的议论身和赞美声越来越多,站在远一些的人群,则是等不及往前挤,场面看起来相当热烈,也相当危险,因为若是有人摔倒,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望江楼上隐蔽贵宾室里的几个人,他们坐在高处,地面上人流的情形,他们是看得一清二楚。
百里和治已经坐不住了,此时他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汹涌的人群,在估算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以及该采取哪种处理措施。
云若也站在百里和治身边,看着楼下的人山人海,他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闲适和放松,取而代之的是蓄势待发的凌厉之势:“殿下,我嗅到了杀气。”
“没错,希望傅元德他们盯紧对方。”百里和治早就闻到了危险的味道,所以才站到窗边。
突然,卢公公惊叫道:“殿下你看,是温公子。”
几人朝擂台看去,发现是温鸿急急跳上擂台,以上到擂台,他就跟陆宏龚汉海等人说着什么,然后众人就把北宫千宁、唐可佳和索云岚等人护在中间,而温鸿的手,则抽出了身上的佩剑。
看到温鸿这个架势,时常在刀尖上行走的几个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百里和治二话不说,立即一个纵身,直接从三楼往擂台跳下去。
卢公公是百里和治的贴身太监,也是他的贴身护卫,看到主子跳下楼去,他也眉头不皱一下,立即纵身一跃,跟着跳下楼去保护未来王妃。
望江楼这一带街道两边的楼上,满是看擂台赛热闹的人,加上台下众人也几乎都是抬头看画作,或者痴痴地看才华横溢的北宫千宁,因此百里和治和卢公公这一跳,很多人都看见了,也都被狠狠地吓着了,很多人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啊,有人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