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厮抓住的小女孩忽然爆发出来,尖利高亢的声音乍然刺出,顿时又引来一阵寂静。
趁着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女孩子一口咬在抓着自己的小厮手上,那小厮吃痛之下下意识松开了她,她立刻冲出去,跪倒在高姌身前,抬起头露出一张白净灵秀的小脸,半是凄然半是决绝道:“大人!求大人救救我!”
高姌目光落在她脸上,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公子算计得好,但我听人说过人心难测,公子难道就这么自信一切都能按照计划好的发展下去吗?万一那对父女没有反抗,或者万一那个高大人没有去多管闲事呢?”这厢楚听涯充分发挥了话痨加好奇心旺盛的特质,一直追问下来。
亏得顾淮生耐心好,倒是有问必答,他道:“我没有说有十分的把握,所以在每一处关键地方都有所安排,以保证事情能大致无误地走下来,譬如说有景州在,就不用担心高姌不会看到我精心安排的闹剧,而有山儿推波助澜在,也能保证这一出闹剧发生的时间地点无误。”
“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顾淮生缓缓地捏了一粒荔枝膏放入嘴里,“高姌第一任妻子与他青梅竹马,情深意笃,只可惜天意弄人,他不得不与爱妻天人永隔,而那个卖唱的女孩,与他爱妻倒是有五分相像。”
楚听涯瞪大眼睛,半晌才回过味来,坑坑巴巴地道:“那,那个唱曲儿的父女也是公子安排的?”
顾淮生点了点头,“算是吧。”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感情永远是人心当中最脆弱的软肋,一击必中,从无失手。
楚听涯忽然看了眼屋外,顾淮生一顿之下垂眸轻笑:“是雪年吗?来了便进来吧。”
门扉开合,进来的果然是晋雪年,他看了眼楚听涯,犹豫着道:“我以为你有事……”
“没什么事,不过陪小孩子说说话。”顾淮生也看了眼楚听涯,楚听涯撇撇嘴,乖乖地从屋子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