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没人来接我们吗,”她仿佛觉得接下来的话一定会刺痛我般,得意地笑了,“在给周家表亲另一个私生女庆生,电视报纸上都是。”
她的笑含着极大的恶意,她点开因为精神紧绷而不曾打开过的电视,果然,铺天盖地的本市新闻,全是这个女孩的生日圣典。
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女孩穿着漂亮的裙子被人围在中间,脸上是天真的笑,一刀切开蛋糕,众人——大多是年轻人都鼓掌,她开心地搂住一个中年男人,那个男人脸上有宠溺子女的笑。
我甚至还在人群中看见了一面之缘的兄长,他穿着正式的西装,左手举一杯禾杆黄的香槟酒,右手被一个女人挽着,他如玉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财经新闻更多关注的是这场生日宴成交了多少笔交易,舜天集团的股票一路飚红,主持人客观地分析了舜天未来的走向,肯定了它的地位。
两个世界,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一感觉,这一场盛大宴会下空洞的人情关系,是这个由冰冷钢筋铸造的世界该有的,而我所不曾接触过的庞大的虚假。
我接触过的最大的虚假人情关系,莫过于见面朝我笑,转头骂我“小婊子”的阿嬷,今天这样的,的确让我感到一丝恐慌。
于是我微微皱眉,妈看到了,以为我被震慑,神情癫狂地贴近我:“你也想过她这样的生活吧,漂亮的裙子,大蛋糕,有人爱,人人都以你为中心。”
我不知道她是在说我,还是在说她自己。
这一刻,我真正感到妈的求而不得,我想她快老了,或者已经老了。
所以我顺从地点头:“我想。”如果假话能让她开心点,我愿意做个好人。
她笑着拉起我的手:“那么眠眠,到了周家,一定要讨你爸的欢心,你明白吗,不要忤逆,惹恼他,我们要在这个城市活下去。”
我还是怪不起来她,尽管她枉顾我的意愿,说了做了这么多我不喜欢的事,可是她在桃花镇燃烧了自己,照亮了我。
我依旧顺从地点点头。
她在我八岁后第一次抱住我,她一定很害怕,想过好日子不是她的错,她吃了很多苦。
我回抱住她。
感谢一直陪伴我的小可爱们。
我还是想按照自己的路子去写,塑造几个完整的人物,所以可能感官上没有那么刺激,原谅我不是肉文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