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居瑁做了好久的自我宽慰,这才渐渐平静了神色,大而有神的双眸斜睨镡时观,居高临下道:“那朕去围猎总可以吧?”
他的眼睛略有些圆,但眼尾处却微微上翘,无端生出些许惑人之意,使得原本就俊秀的容貌愈加昳丽无双,可他身为皇帝,身份高贵,气度尊华,帝王的威严冲淡了几分姝色,不过非但没减了半点风采,反而两者相融,越显风姿特秀,惹人注目。
镡时观手上动作顿了顿,继而起身行礼,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脚前,声音平静无波,“陛下每日案牍劳形,确实该松松筋骨,微臣这就下去准备。”
萧居瑁还没来得及说不用,他就告退出了御书房。
赵全见到镡时观,微笑上前,恭敬地行了礼,“摄政王慢走。”
镡时观扫了一眼他手上的绿豆汤,“送给陛下的?”还未等赵全回答,他便继续道,“陛下正在气头上,这汤,还是不送为好。”
“可这是太后娘娘吩咐奴婢的……”赵全见镡时观眼神倏地变得锐利,心里陡地一跳,直将剩余的话吞了回去。
摄政王常年征战,满身煞气慑人得很,他这一把老骨头是扛不住的。
翌日上完早朝后,萧居瑁含着一肚子的气,携一干亲卫跑到围场去狩猎。
当然,他最讨厌的摄政王就像苍蝇一样跟随左右,他跑到哪,摄政王就跟到哪,简直就是烦不胜烦!
在朝堂上跟自己对着干,完全不顾及他身为皇帝的尊严,现在下了朝堂,还是要膈应自己,萧居瑁心里恼着,手中的马鞭便甩得更响了。
太后说的果然没错,他必须要通过立后来扩大权势,否则再这样下去,摄政王只会越发嚣张。
大概是镡时观身上的煞气太过浓烈,萧居瑁在围场跑了半天,也没见到一个猎物,反倒跑出了一身汗,衣服黏在身上,难受得紧。
挺没劲的。
萧居瑁意兴阑珊,正打算回宫,余光就见到前方蹿过去一只鹿,再看一眼,就没影了。
好不容易见到一只,他怎能放过?马鞭狠狠一抽,身下的骏马就撒开了腿朝着那只鹿追过去。
镡时观捏着缰绳的手微微紧了紧,看了一眼身边的随从,那随从立即认错低头。
他们明明将这些畜生都赶远了啊,那只鹿又是从哪弄来的?唉,这下回府又要受罚了。
镡时观驾着马迅速跟上萧居瑁,可萧居瑁溜得太快,他一时间没跟上,竟然跟丢了!
男人的脸色蓦地变得黑沉。
“全力寻找!”果断下令后,他便率先向一个方向冲去。
萧居瑁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孤家寡人了,他的心神完全被前面那只受惊乱跑的鹿俘获了,近了,近了,更近了!张弓,拉箭,开射!
铁箭破空而去,呼啸着射向那只迷失的鹿,最后,冲进了灌木丛……
鹿又跑远了。
萧居瑁再次追了上去,他就不信了,凭什么每年秋猎的时候,摄政王都会满载而归,他却连一头鹿都射不到?他自小练习骑射,并不比那个讨厌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