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寺中静谧安宁,臣等自然睡得踏实。”
“当真踏实?”萧居瑁笑着问道。
两人心里微抖,这一大早的,陛下的心思就这么深沉,他们实在有些扛不住。
“陛下?”
萧居瑁忽然敛下笑容,厉目道:“你们身居高位多年,恐怕早已经忘了当初为官的信念了吧?昨夜听闻蔡立一事,就没有任何感触?还是说,有感触,只不过这感触都派人送往蔡国公府了?”
轰!
萧居瑁的话仿佛一道天雷砸在他们心间,陛下竟然知道了?完了!
“来人!”萧居瑁搁下手中的茶盏,清脆的撞击声激得众人心头狠跳。
只见一列铁羽军将绑上来的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扔到地上,恰好落在他们面前。
“朕似乎说了,着二品以上官员随行,什么时候说过,他们也能跟过来了?还有,朕昨夜说要去查蔡立一案,你们就偷偷让人去蔡府传递消息,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他劈手拿剑指向其中一人,那人顿时抖如筛糠,冷汗直冒,面色苍白,“陛下,陛下,臣,臣并非要去送消息,臣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谎话都编不出来了吧?”萧居瑁嘴唇微抿,剑上寒意肆虐,冰冷的剑尖直接挑掉那人的官帽,“朕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既如此,朕也不需要你们了。”
他早就想将朝堂换一批鲜血,这些臣子结党营私,相互之间盘根错节,自成势力,一直以来都不将他放在眼里,其实若只是这样倒还可以容忍,最让萧居瑁容不下他们的是,他们已经被权势与金钱迷了良心,罔顾萧国百姓的生死,尸位素餐、搜刮民脂民膏,他们什么没干过?
虽说,他以前也怀疑镡时观,但镡时观比他们可爱的地方在于,镡时观是真正为萧国百姓着想的。
这次带他们过来白龙寺,就是想让他们捡回一些良知,结果呢?
“陛下,陛下饶命啊!”
萧居瑁淡漠地看着他们,“这里是佛家之地,朕不杀生,来人,将他二人的官帽卸下,押回城内待命。”
他们与蔡国公府联系紧密,讯问之下,应当会吐露一些秘密。
铁羽军将哭嚎不甘的两人强行绑了,拖出院子。
一旁的陈锋整个人是懵掉的,事情发生得太快,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娘唉,这可是二品以上大员,陛下说罢黜就罢黜,一点余地都不留,还一罢罢两个,这弄得他心里头也有些发慌。
陛下看来是动了真怒了。
不过也怪他们自己,非要顶风作案,没事传什么消息?这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么?陛下能不生气?
萧居瑁等再也听不见两人的声音,挥手让其他几位战战兢兢的文臣退下,便将剑扔回给镡时观,不悦道:“还当朕是病猫呢!”
镡时观笑着抚慰,“是他们太不长眼了。”
陛下哪里是病猫?明明就是一只骄傲又心软的老虎,给了他们机会,他们却不知珍惜。
陈锋咽了咽唾沫,这一夜过去,定国公似乎变了,他和陛下之间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啊,对了,陛下,何时启程?微臣好前去安排。” 他想着陛下都在这待一天一夜了,总归是要回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