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几时了?”
须臾, 赵全亮着嗓子回答:“陛下, 快卯时了, 陛下是否要起身上早朝?”
萧居瑁“嗯”了一声, “先去备水, 朕要沐浴,再吩咐御膳房备些清粥过来。”
赵全应声下去了。
萧居瑁沐浴完、喝完粥方恢复了些力气, 他不知道如今江南那边的情况如何,他心急如焚,可再急也没用, 消息传到京城最快也得两天的时间。
他相信镡时观。
到了早朝时候, 他缓步行至龙椅上, 坐下, 面上波澜不惊。
大臣们三呼万岁后, 萧居瑁哑声让他们起身。昏睡太久, 嗓子有些干哑。
“众爱卿可有要事启奏?”他居高临下,微圆的眸子缓缓扫过底下大臣的脸,虽不凌厉,但就是这样的平静,反而让他们颇感压力。
“臣有本奏!”吏部侍郎出了队列,执笏躬身道。
“讲。”
“启禀皇上,江南驻军统领刑楷,私自关押江南水陆司司长丁腾,实在有违礼制,还望圣裁!”
萧居瑁目露好奇,“这倒是第一次听说,爱卿可否讲一讲,这驻军统领为何要关押水陆司司长呢?”
吏部侍郎缓了缓,回道:“似乎是刑将军在码头上与人起了争执,丁大人的处理方式不合他意,他便动怒,仗着自己武力高强,将丁大人强行绑了。”
“哦,”萧居瑁颔首,“原来如此,原来,你们都是这么颠倒是非黑白的,朕真是受教了。”
吏部侍郎以及众臣还没回味出来皇帝的这番话,就听龙椅上的皇帝突然暴喝一声:“来人!摘去吏部侍郎的乌纱帽!竟然胆敢混淆是非欺瞒朕!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
萧居瑁从醒过来就一直憋着,直到听闻吏部侍郎的胡扯,怒意已达顶点,刹那间便爆发出来。
所有人的脑子都在痴傻状态,直到禁卫军将吏部侍郎拖下去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吏部侍郎自己也空白了片刻,直到发现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不见了,还被拖着走的时候,就猛然回过神来,立刻大喊“陛下恕罪”之类的话语。
萧居瑁坐在龙椅上,手都有些颤抖。
“还有爱卿有本要奏么?”低哑的嗓音携一丝锋锐,激得人心中一拎。
“陛下,臣有本奏。”礼部尚书沈徽出列道。
“讲。”
“启禀陛下,下月初十便是陛下的生辰,礼典是按以往的规制来,还是?”
沈徽不提,萧居瑁差点就忘记了,下月初十便是他的十九岁生辰,往年他尚未亲政,便没有大办过,如今他亲政后的头一个生辰,自然得要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