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居瑁沐浴完,横躺在龙床上,脑袋枕着镡时观的腿,由着男人给他擦拭头发。
“萧凡那孩子不过跟朱宏业玩了几天,竟然会这么在意,还挺重情重义的。”萧居瑁闭目养神,轻声道。
镡时观认真细致擦着墨发,闻言笑了笑,“他难得遇上玩得来的同龄人,自然看得重了些。”
“嗯,有道理。”
他脑袋往镡时观腰部方向歪了歪,突然就被什么硌到了,皱了皱眉,伸手一抓,问:“这锦囊里放着什么?”
镡时观停下动作,将锦囊从腰间取下,“是紫木铃,两只都放在这里了。”
萧居瑁将一大一小的紫木铃倒在掌心,拣起那个小一点的,问:“这不是给朕了么?你怎么又自己留着?”
镡时观迎上他疑惑的目光,道:“你过完生辰,我就从元宝身上取了下来,本想问你还愿不愿意要的……”
萧居瑁将两只铃铛重新装进去,“你既然给朕了,那就是朕的了,哪还有拿回去的道理?再找个同样的锦囊装起来给朕。”
“遵命。”
萧居瑁将锦囊放在枕头边上,伸手摸了摸头发,“差不多了,朕先睡,你去沐浴吧。”他说着就将脑袋从男人腿上移到枕头上,盖上被子睡了。
镡时观沐浴完回来,萧居瑁已然睡熟,他吹了灯,静声上了龙床,在萧居瑁身边躺下,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抱着他渐入梦乡。
翌日早朝,萧居瑁精神奕奕,瞅着底下有些睡眼惺忪的朝臣,心里头感叹确实挺可怜的,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起这么早进宫。
等几位大臣启奏完毕,以为皇上要退朝之时,就见定国公突然出列。
他们顿时心生不妙,定国公很少发言,但只要一发,那铁定就是大事情。
“陛下,臣有本奏。”
萧居瑁神色平静,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开口道:“讲。”
“启禀陛下,昨夜万尚书之子万鹏出营后,于卧云楼寻欢作乐,威远侯得知,以教头之名,去卧云楼进行阻止,不过在争执过程中,不慎发现卧云楼的地窖内藏有大量垠草,且发现,卧云楼后头的民宅其实是他们拐卖男孩的据点,微臣私以为,此事关系重大,还望陛下圣裁。”
萧居瑁目光顿时变得幽然,还没开口,万堃便伏地颤抖道:“陛下,此事与微臣之子无关哪!”
萧居瑁皱了皱眉,“定国公方才似乎未言此事与万鹏有关吧?万爱卿这般心急做什么?”
万堃顿时愣住了。
他其实昨夜就收到消息了,定国公带人将卧云楼里里外外查了个遍,还派人严防死守,他的儿子也不知被安置在了哪里,但他猜测,定国公一定已经知道了万府与卧云楼的关系,肯定会在早朝时候向皇上奏明。
可他心一慌,就没听他是如何说的,只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便六神无主,以为对方说万鹏与垠草、拐卖有关,这才跪地解释求情。
可似乎,好像不是这样?
“不过,朕让他们出营是为了与亲人团聚,不是去寻欢作乐,万鹏是不是太不将朕放在眼里了?”萧居瑁似笑非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