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居瑁心情有些沉重,如果真是秦悠自己做的,那她到底图什么呢?
离这不远的宫殿里,秦悠挺直腰身坐在床边,垂眸凝视萧成瑾,目光里有担忧,但更多的却是自责与愧疚。
“瑾儿为何会落水?”安王萧逸冷着一张脸问道。
秦悠伸手给萧成瑾捻了捻被子,头也没抬,嗫嚅道:“是妾身不好,没能照顾好他。”
萧逸实在见不得她这般懦弱的模样,心里生出些许烦躁,“你让皇上去通知我的?”
他本来有事在身,可是宫里突然派人传他入宫,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结果只是瑾儿落水了。
“不是,是皇上。”秦悠小声回道。
萧逸“嗯”了一声,“瑾儿没事就好,你以后也别带他出来玩了,外头多危险。”
“是。”
萧逸根本与她无话可谈,要不是因为从小的婚约,他也不会娶一个这般无趣的女人。新婚之时,秦悠还算不错,出自将门,身上有种豪爽的特质,挺对他的胃口。
可后来也不知是怎么了,也许是后宅生活磨掉了她的性子,她开始变得古板守礼起来,每次说不到三句话就觉得心累,久而久之,他便不再关注这个正妃了。
“罢了,我先去休息,你照顾好瑾儿。”萧逸说着便甩袖进了偏殿睡下。
秦悠依旧维持着挺直的姿态,面上神情极为木讷。
翌日一早,萧居瑁在早朝之前先去探望了萧成瑾。去的时候,萧成瑾正在乖乖喝药,见到萧居瑁,大眼睛一亮,“皇叔!”
萧居瑁正笑着走去,就碰见萧逸从偏殿出来,萧逸见到他,行了一礼。
秦悠将最后一勺汤药喂进萧成瑾嘴里,便放下碗,准备替他穿衣。
萧居瑁忽然上前一步,温和笑道:“成瑾,皇叔替你穿衣怎么样?”
安王夫妇异口同声道:“陛下,使不得!”这不是折煞瑾儿了么?
萧居瑁可不管他们,兀自抖开萧成瑾的小衣服,目光真挚慈爱,“成瑾,愿不愿意皇叔给你穿衣服?”他心里确实疼爱这个小侄子,虽然只见了这几面,但是小侄子乖巧懂事的模样实在令人心疼。
萧成瑾年纪小,哪里懂得那些礼节?便开心回道:“愿意!”
父王从来没有给他穿过衣服,那就把皇叔当做父王好了。
萧逸还欲说什么,萧居瑁就已经动手给萧成瑾穿了起来,不过他这是第一次伺候人,动作有些笨拙,一旁的镡时观看不过眼,只好一起帮忙,两人逐渐配合默契,就像是寻常夫妻给孩子穿衣一样。
萧逸在一旁干站着,面色有些尴尬。
秦悠目光倒是平静,皇帝与定国公一同帮忙穿衣,举国上下也没有这样有福气的人吧?
萧居瑁和镡时观终于艰难地完成任务,恰好早朝时间到了,两人便匆匆离殿,一路往乾坤殿走去。
“世子腿上确实有被暗器击打的痕迹。”镡时观低声道。
萧居瑁轻叹一声,“秦悠此举到底有何图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