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左右……我也愿意用尽生命去保护她……让她快乐和幸福……你,却把我的心,我的人生撕得粉碎。你很开心吗……华章,华局长,我的父亲!亲手,毁了你的儿子……一生幸福,你开心了吧……”华光燊呲着冷白的牙,眯着阴鸷的眼,像一头垂死挣扎的饿狼。
“至少,你还活着……”华章摇摇头,悲伤道:“黎渔呢,他就要死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付出了什么?他的父母,甚至不会知道自己的儿子,埋在什么地方。我死了,就没有人会再记得他……”
“那么,你就要牺牲左右的幸福,来换取你自己一个心安吗?”华光燊咬着牙,冲过去,他拽住父亲的衣领,嚎啕大哭着:“你让她……怎么办?陪着……陪着……你的人,那个黎渔,去死吗?她的抑郁症……才刚刚缓解……你要害死她?华章,我不会放手……如果左右被你逼死了……我就陪着她……一起走!她怕黑……怕打雷……怕空荡荡没人的房间……”
“华光燊,你给我振作起来!”华章怒吼着,他控制不住情绪,狠狠朝着对方的下巴,一记长拳挥过去。
华光燊闷声一哼,重重倒地。他就像头濒临死亡的孤狼,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混杂着模糊不清的哭声。他鼻孔里,嘴巴里,都流出了鲜血。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华章深深叹息着,他指着瘫在地上的儿子,唇角和手指都抖个不停,他嗫喏着:“华光燊……你,你不是我华章的儿子。我没你……这样软骨头的儿子。”
一个站着的老人在骂,一个爬着的年轻人在哭。两个人都像受了致命伤的动物,色厉内荏和苟延残喘。
恰在此时,顶楼的房门被推开了。一个老人推着一把轮椅,轮椅里蜷缩着一个极其瘦弱的人,他裹着厚重的大衣和毛毯,只露出一只疲惫的黑眼睛。
艾国欣推着轮椅,缓缓而来。他的神情沉重而裹着悲伤。